温润的日光熙蒙蒙的洒下来,跃过透明的玻璃窗,直接照耀在屋里的人的脸上,铺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
绿野林间,一排排穿着整齐的少年严肃正经,笔直地挺立着。
夜风穿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他就这么踩着风,在树叶翻飞,花香四溢间华丽丽的登场,踏在圆润的黑石上,眉眼精致,噙着淡淡的笑容,周身气质温和。
众暗卫:如此骚包、如此装逼的登场,莫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殴得太轻了?
夜风才不理会地下群众们心中在腹诽些什么,他看着下面一群花样少年从头到脚被一袭黑衣报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我们是去干嘛的?你们穿成这样是要闹哪样?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企图还是咋的?大热天的闷在一块黑布里!!!”夜风的声音提了上去。
夜风按着两边的太阳穴,压着心中的烦躁,感觉头又疼了。
“你们是不懂的乔装打扮还是怎么样?是脸上长痔疮见不得人还是身材变形像肥猪一样,就露一双眼睛?以为你们眼睛多漂亮!啊?换换气质改变形象不会吗?就你们这么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怎么活得下去的???”
夜风像吃了爆竹一样,连篇的训斥就马不停蹄的往外跑。
深呼吸了口气,夜风烦躁的揉了两下眉心,暗感糟心极了,自己就像老妈子一样,还要好照顾一群小兔崽子!
忽然有种自己好伟大的赶脚。
金光笼罩着夜风精致的脸庞,顿时就显得高大上了,他试着转换了下情绪,缓了缓语气,继续开口。
“不想想你们才几岁?青春的活泼和朝气呢?整天穿着一袭黑衣,看着像坏人就算了,还是那种老态奇丑的坏人……”
夜风念念叨叨着,神色鄙夷的扫了一样少年们身上俗气的黑衣。
终于,在夜风的淫威之下,还是有一个身心遭到残害的花骨朵鼓起勇气怯生生的冒了个头。
“那个……我们是暗卫不就应该穿着一袭黑吗?”
话语一落,那人便噤了音,像是有些被吓到了一般,直愣愣的盯着脚尖看。
夜风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含着明晃晃的“何弃疗”意味的眼神看了那位少年一眼。
“首先,你们还不是正式的暗卫,只能算储备军,这次试炼也算一种考核,合不合格还是过了才知道;其次,谁告诉你们暗卫就必须穿一袭黑的?”夜风斜睨着扫了众人一圈。
另一个暗卫在夜风的目光压迫下,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黑衣不是暗卫的象征吗?要不我们穿什么?”
夜风霎时间就用了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暗卫二瞧。
“你们穿什么还需要问我吗?当然是常服啦!并且没有人规定过暗卫就必须穿黑戴黑,低调在你们看来就代表着黑色吗?脑袋要学会变通,我真为你们的智商捉急。”
夜风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最后一点,暗卫是遵循主人的命令而活,照着主人的规矩来,不要、随随便便就忤逆。”
夜风最后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了丝丝狠戾,他森森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众暗卫。
莫名的,暗卫们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面色变得肃然,一股敬佩从心中升腾而起。
夜风扬起下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人不禁下意识的听从他的命令。
“现在、立刻、马上,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能够重新整理自己。”
夜风的话音落下,众暗卫齐刷刷的行了一礼,不不出一言,化作一道道黑影消失在树林丛间,徒留一地落叶飘荡。
夜风敛了敛眸,遮掩掉眼中的所有情绪,再次恢复的稀松平常。
而平常总是摇曳着一袭张扬红衣的姑娘今日也难得的反了常,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百褶裙,挽着简单的发式,低调本分的呆在夜风身边,站在他的后侧警戒。
夜风慵懒舒适的眯着眼睛,透过打下的零稀日光,望着碧蓝的天空,心中默默地数着时间。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在最后的三秒内,所有的身影重新的出现在这山野绿林中,沉默不语的排列整齐,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微笑,五颜六色的衣海中流露出满满的朝气。
最后一秒落下,夜风一挑眉,目光一扫,人数竟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原原本本的站立在刚开始的位置。
夜风嘴角的弧度深了深,没有因为一望而去的色彩繁杂而心情不虞,反倒是看出了别样的美感。
夜风背过身,一身衣袍猎猎,只见他的手向前一挥,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飘散在空中。
“出发。”
两个字落下,没有掀起一番波澜,就连众人的离开也是悄无声息的,甚至没有荡漾起一丝波澜。
就像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一行百来人居然没有引起哪怕一点点的混乱,每个人都是有序的行进,姿态好看的形成一条长龙,按着曲折的路线游荡。
没有停歇的赶路,等到休息时太阳已经日下了,西斜的太阳半悬不悬的挂着,略显暗淡的日光普照天际。
到了一处人迹繁多的小镇,夜风一行人在小镇入口停了下来。
夜风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