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界的人的眼中,他仅仅是双目紧闭,额头上冷汗之下,端坐在蒲团之上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然而,他对面蒲团上那个劲装男子也是闭上了双眼,薄唇紧紧抿着,看不见那一双逼人的凌厉的眼睛,才能够被人发现,在这个男子坚毅的面容下,其实还是稍显稚嫩的年纪……
而面前男子膝上的那一把湛卢剑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唯有古朴的剑鞘仍然还留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倒下了多少次,夜风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仅剩下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告诉他不应该停下、不应该倒下,告诉他前进。
他身上的衣袍已经和血肉连在了一起,一片血肉模糊之势,额头上的汗水也是不住的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甚至于他没有力气能够站起,只能够用自己的手指扒着地面,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拖着身体往前挪去……
每行进一寸都是煎熬,越是靠近那仿若已经近在咫尺的擎天巨剑,夜风所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磅礴的剑意压下来,让他已经透彻许多的剑心更加被挤出一点一点的糟粕,越渐凌厉的剑气从他的身上割过,即便有剑意护体,依然没有能够将意识有些昏沉的夜风护得周全。
他头顶上有这一把虚无的小剑,形态在这磨炼中变得越来越精炼,剩下的都是最好的部分,在一点一点的被雕琢得更加的完美。
夜风距离那擎天巨剑的距离也从最开始的的一里……到百丈……再到现在的一丈……然后就是十尺……一尺……五寸……三寸……一寸……
每前进一点都是困难的,夜风身上的那一把仿佛隔着他的血肉骨头的刀就更加的发狠,吨戳戳的划着他的血肉,发出尖锐的声音,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想要挠墙。
而在夜风已经沾满了泥土与鲜血的手指触碰上那一把擎天巨剑的时候,整个剑界都是光芒大亮……
夜风是首先直面这一股冲击的人,他的剑心在这一股冲击中直接震荡出了所有的杂质,变得纯粹剔透起来,澄澈的剑心让他整个人都是难以掩饰的散发出一股锐意——
即便他此时匍匐在肮脏的地上。
但是夜风头上悬着的那一把仿若虚无的小剑却是承受不住了一般的,碎裂开了无数的裂缝——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他的剑意崩溃了!
接下来是夜风一路爬行过来留下的血迹,然后是漫天的剑气,才是压人的剑意,最后整个剑界都烟消云散……
“嗡——”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
夜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身来,眼中满满的是心有余悸,周身的气势却是压制不住的完全爆发了出来,席卷着这一片空间,锐利的剑意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劲装男子皱了皱眉,微微抬手,所有的剑气就像是被压制了下来一般,然后收拢到了他膝上看似平凡古朴的剑鞘中。
夜风才是猛地从这仿若魔怔的状态中缓过神来,猛然将自己的所有气息收敛了起来,面容上还有些汗涔涔的,对着劲装男子一笑。
“是我莽撞了。多谢公子。”
夜风道歉之后,又是郑重一谢。
是考验,同样是机遇。
夜风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相信,等到从通灵塔出来之后,他的实力会比起进入通灵塔时强盛了不知多少倍!
劲装男子却还是始终冷着脸什么也没有说,对着夜风微微点头,他的身形就是渐渐的消散而去……
但是那一把湛卢剑却没有跟着消散,反而是发出清脆的剑鸣,落到了夜风的手上来。
夜风一愣,然后万分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近乎迷恋的看着手中的神剑,双手轻轻抚过锋利的剑刃,感受着其中强大的剑意,夜风几乎就是一个激灵。
但是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面色郑重的奉起手中的湛卢剑,微微低下脑袋,看着湛卢剑落在已经虚幻的劲装男子的身上,然后一同缓缓的溃散成光点……
夜风仍然维持着低头奉剑的姿势,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自己那一把仿若虚无的有着无数裂缝的剑意形成的小剑再次闪现在了脑海中,然后将劲装男子所给予的感悟一点一点的吸收,上面的裂缝也是一条一条的缓缓修补,直到最后再也完美如初……
夜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时对面蒲团上的人影赫然又是换了一个。
他的面色冷静沉稳,伸手一请……
夜风在这一场一场的论道试炼中似乎越来越游刃有余了起来,从善如流,不管是怎么样的问题,他都能够给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答案;不管是怎么样的考验,他都能够始终坚持本心支撑下来不放弃……
一直到了接下来十人当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出场……
夜风先看到的不是衣服的颜色,不是佳人的容颜,而是听到了一声如同玉石撞击、泉水叮咚一般的美妙声音!
琴声琤琤,悠扬清越,那一种能量能够轻而易举的虏获所有人的心灵,一瞬间就被这琴声摄住。
夜风都不由得痴迷了一瞬,再回神时,她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着浅黄纱衣的曼妙女子,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好看却又疏离淡漠的眸子。
而在这一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