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原想着不过是擦破了皮,没成想齐紫的额头竟然嗑的十分的深邃,成了一的深深的小坑,这样的伤口恐怕是长不好了。
齐紫听婉儿这么说,早就从屉子里拿出一枚六棱的镜子来细看,血污擦干净了,那伤口也就看的更明显了。
果然是深深的一个坑!
那齐紫看着那血糊糊的伤口,想哭又想笑,既觉得自己可悲又觉得自己可怜,心中更有恨!
刚才婉儿惊呼自己只想着确认,这会子成真的了,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了!
婉儿以为齐紫必然会哭闹,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脸呢?
没成想齐紫拿着那小镜子,竟久久不曾开口。
婉儿自知这齐紫爱美,只怪自己刚才沉不住气,这会子看见齐紫不说话,赶紧笑着说道:“你看看我这张嘴,也这么不知深浅。这伤口虽深,可是擦了这药膏,长些时日也就好了,哪里会有什么疤。刚才姐姐的话,妹妹别往心里去,哪里就真的留下印记了呢?咱们的药膏可是太医院给的,用了保管就好了。姐姐这就给妹妹涂上。”
齐紫只是不说话任由婉儿给自己涂药膏,婉儿见齐紫不开口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一时也只管静心涂药。
齐紫看着渐渐涂满药膏的额头,心里竟茫茫然的,自己视若生命的脸就这么被毁了!
婉儿涂的药膏,不过是给下人用的,只要伤口不发炎就好了,何曾管过会不会有疤痕?这伤口哪里就会好了?
“行了,药膏我已经涂好了,妹妹且放宽心,你想来也累了,先去歇着吧,我还要回去干活,妹妹不要胡思乱想才是,我先走了。”
齐紫只是点点头并未回神,只是定定的呆坐着,只是那双手越攥越紧了!
夜里约摸是亥时三刻了,热闹了一天的太极宫里静悄悄的,不当值的宫人们也都歇息入睡了。
齐紫听着旁人都睡熟了,这才悄悄的开门出去了。
等她走到那紫堇楼门外的时候一个躲闪不及早被门口站着的一个宫婢看见迎了上来。
夜里私闯主**殿可是大罪,齐紫正紧张自己不小心让人发现,那宫婢就已经上前来了。
“敢问是齐紫妹妹吧?”
齐紫心中虽有疑惑可也是点点头,那宫婢见齐紫点头倒是笑了。
“可把妹妹盼来了,这会子妹妹来了,我的差也算是交了,再也不用每天夜里再外面当值了。快随我来吧。”
齐紫听着这话,倒像是专门等着自己似的,而且好像还等了很多天,一时也来不及多想也就跟着进去了。
一时那宫婢进去通传,齐紫也就在宫中等着。
没一会就见何田田扶着星云就出来了,可能是出来的匆忙,衣服都没有换就穿着睡时衣裳就出来了。
“好妹妹,可把你盼来了,刚才兰儿来报,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衣服来不及换就跟着星云出来了,妹妹不要见笑,是姐姐太想妹妹了。星云,还不给齐妹妹让座。”
何田田一见到齐紫似乎很是开心,忙着让齐紫做。
星云拿过一张木椅过来,齐紫道过谢也就斜斜的做了。
“奴婢谢过小主。刚才小主说的那兰儿,可是在外面等着奴婢的那个?听兰儿的话,倒像是一直等着奴婢似的。”
何田田见问,早解释道:“妹妹,又不肯叫姐姐了,总是这么见外。妹妹,你不知道,上次妹妹走了以后,姐姐总想着妹妹会来,怕妹妹哪天夜里来了不方便,也就让兰儿每天夜里等在外面。功夫不负有心人,可不是就把妹妹盼来了?哎呦,妹妹这额头是怎么了?怎么涂着药膏?可是不是碰着了?”
何田田见齐紫的额头上涂着药膏,心中知道必然是受伤了,看药膏知道这伤口定然是不浅,而且像是今天涂上去的。
何田田心想,也许这就是让齐紫下定决心来投奔自己的原因,只因为这齐紫受了欺侮,破了相有求于自己才决心委曲求全。
只有伤得重才能恨得深,何田田知道这是齐紫的痛处,越发故意问着这。
果然那齐紫见问,脸上一下子变得怨恨起来。
“小主,不瞒您说,齐紫之所以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小主能否给齐紫去太医院要些好点的药膏,这伤口嗑的甚深,奴婢不想留下疤痕。只要小主帮着奴婢这个忙,奴婢以后就是小主的人了,甘愿为小主鞠躬尽瘁。”
齐紫知道脸是宫中女人的命,没有了姿色也就没有了一切,能帮自己的只有何田田,而且只有跟了何田田自己才会离开那掖庭局,不让史素素她们欺侮,也才有机会平步青云,也才有机会能报复林翠微!
“小主,时至今时今日,奴婢跟林翠微已经是势不两立,今儿这一破相,奴婢也明白了,在那掖庭局必然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更别说什么报仇了!奴婢如今明白了,要想报仇这宫里只有小主能帮奴婢,小主,以后奴婢定然尽心尽力,还望小主放心。”
齐紫说道这里早就跪了下去,何田田早就料到,只是等着齐紫自己说出来,等齐紫跪在地上说完了,才假意笑着说道:“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姐姐一早就看见妹妹的额头,心痛不已,星云,你还不干紧去太医院,要一些上好的药膏来。妹妹,想来这太医院的药膏定然会让妹妹光彩依旧,妹妹只管放心就好。至于妹妹说的让我放心的话,姐姐要是不放心会让兰儿每天夜里等着妹妹吗?妹妹还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
齐紫听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