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现在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钢铁砸落在青石地板上的声音很是清脆。
不过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
“断掉了......”
艾丝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光洁的长剑——嗯，连断面都很光洁的从中间整个断开的长剑。
表情呆呆的。
虽然她平时就是那种没什么表情有些冷淡也有些呆然的样子，但现在却可以更明显地看出她的呆滞。
看样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啊。
“......嗯，那个，抱歉啊。”
苏墨有些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蹲在地上将另外半截剑刃捡了起来交到艾丝手中。
这是把不算特别上乘但被保养地相当精心的长剑，大概已经是被艾丝使用了很久，经过了无数次锻造师的修理以及强化。
虽说在苏墨眼中的确算不上特别优秀的长剑，但估计在这个欧拉丽也是属于相当优质的武器了——毕竟冒险者们所经历的战斗层次摆在那儿，而且人力有时尽。哪怕这把剑同样是赫菲斯托斯的上级锻造师所精心打造而成，不过在和光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影响当年整个世界的战争走向的艾斯特面前还真没什么看头。
大概是第十三次吧。
苏墨印象中是这样，在经过了十三次两剑的直接碰撞之后，艾丝手里的剑就咔嚓一声断掉了。断地毅然决然的干脆。
‘我觉得我是有留手的，真的。’
苏墨还每次都相当注意地在两剑碰撞的时候轻轻偏移了一下剑刃的方向好让其不不会以最锋利的刃部直接迎向艾丝的剑，然后
“不过你果然很倔啊。”
抬手用魔力将少女左肩被划开的一道大约二十公分长的伤口覆盖住——那是之间不小心飞洒而出的剑气切割产生的结果。而除了肩膀上的这道伤口之外艾丝全身其他地方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白皙的肌肤隐隐若现，不过因为没有受到直接攻击，加上她身上还是有穿着轻型的铠甲所以并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
“不，这只是我个人力量不足的缘故。”
摇了摇头，艾丝小心翼翼地将断刃用长布包裹了起来：“非常感谢。”
然后微微鞠躬。
眼神中倒是带着感激的神采。
“......诶？”
“在那种暴风雨般的高压之中，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艾丝仿佛一下子就从沮丧中走了出来——虽然在不自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断剑时仍会露出肉疼的眼神。
“额，嗯，那就好。”
抖m吗你是？！
心中如此咆哮着的苏墨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变强的——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所遭受的压力远远比现在的艾丝要高出无数倍.......
“啊啊，虽然看到艾丝碳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似乎有了什么收获，但说实话刚刚的战斗结束地太快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一旁的洛基满脸无聊地说道。
“......”
然后苏墨直接横了她一眼：“敢情我们打个架还要给你提供免费的视觉享受是吧？”
“那是自然！”
直接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虽然战斗结束地的确很快就是了——虽然苏墨连自己的魔力都没有动用，只是凭借单纯地技巧同艾丝较量，但两者差距毕竟还是太大了一点。
十三次剑刃的交击所经历的时间并不算长，就算是包括了战斗中的缠斗以及拳脚相加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的三分钟左右。更加上两者的剑技对于在场的观众来说都属于相当具有观赏性以及战斗参考价值的存在，所以大家都认为结束地实在是太快了。
而在艾丝的主观时间轴里，那却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时光。
因为精力的完全集中，眼前的以前都像慢放的镜头一般缓缓滑过，就连声音的流淌仿佛都经过了延迟一般。
有两种情况下会出现这样的感受：
一是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神经紧绷。
二是面对实力差距略大的弱者，想把动作看的快起来都不可能。
艾丝和苏墨便分属两者。
所以艾丝会觉得瓶颈有所突破是很正常的，所以洛基会觉得战斗结束地太快也是正常的——当然她不是因为从战斗中获得了不少启示所以觉得意犹未尽，而是真纯属看戏的。
“那就这样吧，我就——”
“嗯，之后请多多指教！”
艾丝又一个认真的鞠躬，然后捧着自己用布匹包裹着的断剑离开了平台。
“......喂里维莉亚，我怎么觉得她那句‘请多指教’让我有点儿脚发软啊？”
苏墨嘴角抽搐地朝走到他身边的里维莉亚问道。
“之前说过的吧，那是个认真、好强而且非常顽固的孩子。”
里维莉亚微笑着，看着里维莉亚离去的背影就像看着自己女儿一般充满了母性气息。
“......”
苏墨觉得自己后背开始发凉了。
“我应该可以拒绝的吧？我有拒绝的权力的吧？”
苏墨表情认真地问道。
“嗯，当然可以拒绝，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
里维莉亚第一句话让他狠狠松了口气，然后用她的第二句话给他噎了个半死：“不过你拒绝与否和艾丝那孩子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里维莉亚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温柔。
‘你这副溺爱孩子的表情究竟是几个意思，我从你的眼神中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