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柏建设女儿十九岁的生日,早就说好了中午回家大家一起庆祝的,他可是一早就订好了蛋糕。就等着中午去取好好给女儿过个生日,再耽搁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当最后一根烟也终于抽完,他决定进去看一看。
沿着那条不起眼的小胡同进去走到底,是一家装修得十分低调的美容院。建在这种地方的美容院,可想而知也不是什么正规的。一路上打发了几个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柏建设在心里便破口大骂方老板的荤腥不忌。更腻烦不已,想早早脱身离去。
方老板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但柏建设却是第一次进来。以前他都是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因此刚一进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好几个人。才摸到方老板的房门上去。
他抬手敲门,喊道:“方老板。方老板,是我,老柏啊,我能进来吗?”
“嗯。进、进来”里面很快有了回应,方老板结结巴巴地叫他进去。
房间内狭小昏暗,放着一张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的床。方老板****着身子。居然跪在床角。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柏建设下意识地低下头。不去看那个女人,正有些奇怪,方老板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有些好奇地向前又走了两步,突然变了脸色!
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柏建设终于看清,那女人手捂着肚子,上面插着一把刀,身下一滩红艳艳的血迹已经半干,眼见着是活不成了,而黄老板之所以会赤身*地跪在墙角瑟瑟发抖,是因为在他身后还站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刚才灯光角度不对,所以第一眼他没看到方老板身后还有人。
男子手里,一把锃亮的枪顶着方老板的脑门。柏建设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哪怕他自诩身手不错,也绝没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毫发无伤的夺枪救人,那可是枪啊,他要敢轻举妄动绝对就是找死!
柏建设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在外面等着不就好了,非得进来找人,自投了罗网。这下撞见不该撞见的事,对方能放他全身而退才见鬼。
这个该死的方老板,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柏建设倒没有什么非得忠于方老板,救他性命的想法,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之间不过是金钱交易关系,方老板付的那点钱还不够他卖命的。
问题在于,对面的人会不会将他视为威胁。从进门到现在不过短短的2分钟,柏建设却觉得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他刚张嘴想说些什么,以便择清自己,表明没有跟对方作对的意思。可惜,他这番思虑却没有用上,等他再抬头时,对上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对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见柏建设脑浆迸裂,生机断绝,才又是一枪,将吓得大小便shī_jìn的方老板给结果了。
光天化日之下,闹市区惊现两声枪响,将忙着看美女看的眼花缭乱的武勋下了一大跳,街上其他的人没反应过来,是因为在和平年代不允许拥枪的中国,这个声音实在太少见。
但武勋在部队也打过几年靶的,这声音一出他立刻就分辨了出来。乖乖可不得了,武勋不过二十出头,哪见过这阵仗,闹事枪响,将那非出人命不可。
得把柏哥找回来,不然他心里实在是没底呀。武勋推门下车,就想向着小胡同跑去。没想到胡同里边居然出来一群尖声叫喊着“杀人啦、杀人啦”的女人,跟武勋迎头撞了个满怀,他好不容易稳住踉跄的脚步,避免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人踩成肉饼的命运,揪住个逃跑的女人问里边到底怎么回事。那女人极度恐惧之下一心想着逃命,现在有人拦在跟前挡路,当下便急红了眼,又抓又咬。
武勋疼得不得不放手,这么多人都往外跑,柏建设和方老板却一直没见影子,以柏建设的警惕性,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听到。
他还有些慌乱,在被改造得道路奇形怪状的美容院里横冲直撞,一间间一间地推开门寻找方老板和柏建设。等他终于看到了三具仍带着体温的尸体,哪怕他也是军人出身,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死人,胃里一阵翻腾着,倚到门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2016年3月27日,l市突发的两声枪响,拉开了一系列持枪袭警案的帷幕,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揭露出被隐藏了十来年的陈年旧案。
l市地处我国西北地区,经济不是很发达,民风却非常彪悍,在l市近郊的茫茫深山里,隐藏着一条极其发达的产业链:造枪行业。
中国法律明文规定,不允许公民制造、销售、私藏枪支弹药,甚至连警察的配枪,也因为警察条例的出台而被收缴一空。但是总会有一些不法份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想方设法想要搞到枪支弹药。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去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违法,他们只知道,别人干这个都发了大财,没道理他们安守贫困,放着地上的金蛋不去捡。于是挨着l市的郊区,村连着村,镇接着镇,表面上,像中国千千万万个山村乡镇一样平静,但是每家每户,都干着与制枪贩枪相关的产业。一把五四六四,或者微冲,可以卖到五千到两万元不等,而他们需要付出的成本,仅仅是购买一张图纸、一台车床,再花费一笔小钱,跟人去学一学造枪的手艺,就可以坐等一本万利。
离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