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不时有陌生的大臣与魏啸等人打招呼,表示恭贺之情。同时一路行来,几乎所有遇见的大臣的目光都会在卫清云谢炎二人身上有所关注,显然是在判断何人才是那个计取绝雁的青年小将。
文臣武将分列两侧,各自入席坐定,相邻的人之间互相交谈此起彼伏,一时间显得热闹非凡。卫清云并无太过熟悉之人,与谢炎又相隔数座,一时间到显得别样的冷清了。
就在众人寒暄之际,远处一声“陛下驾到”的呼喊传了过来,顿时场内一静,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随着宋傲天一行人在高台上就座,台下众人这才紧接着入座。这是卫清云第二次看到宋傲天,与之前军营相较,此刻的他少了那份威严之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喜悦之情。相对着他的满心欢喜,卫清云此刻却是满心的伤感,自己虽说是为了报仇才以之作为接近宋傲天的一个契机。但是,出乎自己预料的是,千食也因此一役亡国,而自己直至现在却还是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手刃眼前之人。
宋傲天与百官欢谈了一阵,才转入了今晚的主题,对魏啸等出征的将士表示了关切之情,同时给予了大量的赞赏,兴致盎然。当然今夜只是宴会,庆贺为主,相应的奖赏自会在朝堂上宣示。
“对了,在座何人是张清云啊,寡人尚且只闻其名,还未见识其人呢?”宋傲天的目光停留在了魏啸所在的一片武将区内,好奇的询问道。
“末将参见陛下。”卫清云起身离座,躬身行礼。
一时间场上众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一起,相应的议论纷纷而起。
宋傲天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台下出列的青年,才感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为何,看着此刻台下的张清云,宋傲天的脑海中却突兀的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令他一生难忘的人。
看着远处那袭洁白的身影,修长的挺立在月色下,一头黑发披泻而下,不时随着微风而飘荡,只在头上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竹簪横贯固定。那熟悉的脸庞上不见了昔日相处的嬉笑之色,显得一脸的沉重,也增添了一份不曾有的成熟,眼前的一幕给予宋倚楹的是一种陌生感,而不是原本预期的喜悦。
一时间,身边的喧嚣陷入了沉寂,宋倚楹不知道台下的卫清云说着什么,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对方入座,相应的不少大臣举杯前去恭贺,而他只是浅笑着举杯回应着。只是那笑容却是那般的陌生,完全找不到昔日与自己共处的感觉。
“楹儿,楹儿……”
宋倚楹在呼唤中回过神,才惊觉自己此刻的失态。
“楹儿,是否身体有何不舒服啊,要不要唤御医查看一番?”宋傲天有十五个子女,许是老来得子吧,才会对自己最小的这个女儿特别喜爱。
“父王多虑了,皇儿只是有感张将军如此年轻却得以建此不世之功,感到不可思议,一时恍然罢了。”宋倚楹浅笑着回应道,深深埋起了那份感触。
“许是寡人多虑了,不过楹儿你向来不喜欢此种宴会,今夜却是显得十分期待啊,早早的就缠着要前来赴宴,此种变化倒是让父王困惑的很啊。”
“皇儿知道父王对千食之战感到十分满意,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兴,才举办今晚的宴会,皇儿也想感受分享父王的这份喜悦啊。”
“只是楹儿你一向豁达,今夜何故要以轻纱遮面呢?”
“嗯……”宋倚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语滞间神色略显慌乱,双眸闪烁不止。
“哈哈哈,看来楹儿的确是长大了啊!”宋傲天看到一向喜爱的女儿,展现出的这般忸怩之态,立刻猜到了大半,当即笑道。
随着自己再次入座,前来祝贺劝酒的大臣络绎不绝,于是只好生硬的挂起笑容,举杯一一回应。本就酒量不好,虽然一杯酒中绝大部分都是?着嘴角流到了胸前的长衫上,只是那无数的一小口浅酌也使得卫清云带上了一丝的醉意。随着宴会的进行,人潮退去,席间觥筹交错,热舞一曲接着一曲,倒是吸引了卫清云的关注。
“唉!”
突兀间一道叹息声从身旁传来,卫清云不由感到豁然不解,转首相看才发现发出叹息的正是位于自己左侧的秦非泓。此人是魏啸平北军中的一参军,两人少有接触,不过还算相熟,于是乎卫清云问道:“秦将军,今夜喜庆之时,何故感叹啊?”
“唉,难得欣月公主出席今晚的宴会,可是却以轻纱蒙面,终归不得一见其容啊,惜哉,惜哉啊!”秦非泓带着醉意满是痴迷之状,不时翘首看向高台。
“欣月公主?”卫清云疑惑的低语道。
“呵呵,没想到张将军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秦非泓话语中带着一丝嘲笑之意。
“在下成长于山野之中,对世上之事少有接触,还望秦将军讲解一二啊。”听对方话中的含义,想必这个欣月公主当不是一个寻常之人吧,更添秦非泓那一脸沉迷的神色,卫清云的好奇之心一时间倒是不由的被挑动了起来。
“云缈城于十几年前尚有二绝之说:一是玉清数辈经营修造改善的御花园林;二则是指昔年有北方第一佳人之称的玉清太子妃。自从当年闲意阁一役之后,二绝之说亦沉寂于世了。不过自从欣月公主十五岁行及笄之礼,首次亮相于世那刻起,昔日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