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献漂白的蔡侯纸到漂白蔡侯纸的工坊成功出产,刘德心中多少有了底气,招来夏老二和蹇硕叮嘱一番工坊运作、保密和纸张销售方面的事宜之后,刘德很无耻的当了甩手掌柜,至于夏老二的好学上进,刘德选择性的无视。
开玩笑,何屠夫家的小屠夫正磨刀霍霍,刘德公子岂能在工坊浪费太多时间,拜了个不负责任偏偏还傲娇的师傅,刘德想要过何咸那关,还需要自己想办法。
从工坊出来,刘德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老仆刘全已经从蹇硕口中得知事情的缘由,一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可见不得刘德那憋苦模样,想想自己作为仆人,还是要有点担当,当即劝道,“公子,你现在急也没有,好好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刘德白了自家仆人一眼,“说的轻巧,要不你给我想个顶事的法子?”
刘全的当即露出羞涩模样,“公子,我就是一个仆人,你见过哪家仆人脑袋好使的。”
“那你废什么话。”刘德没好气的,细细想来,除了还算勤快之外,实在找不出自家这仆从还有什么优点,正待不理会他,忽然,刘德眼神一亮,上下打量着刘全。
刘全被他看的寒毛乍起,突然拍了下脑门,“哎呀,公子,我忘了夏老二还欠我钱呢,我要去收……”
“刘叔。”刘德毫不客气的打断刘全,“夏老二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你省省吧,我倒是有个主意,刘叔你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身体健壮,不如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摸进何府把那何咸做了,你若就义,每年清明及忌日,我会给你多烧纸钱……”
刘全瞪大了眼睛,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刘德,悲愤的都结了巴,“公子,你、你、你……”
刘德一脸希冀,“刘叔,你想啊,你没有后人,以后也就指着我给你上香烧纸了,本公子以德服人,必然子孙满堂,百年后有我一口香就少不了你的,这买卖很划算的,你考虑考虑。”
“休想。”刘全终于不结巴了,怒吼着拂袖而去,这什么人啊。
刘德啧啧嘴巴,可惜道,“刘叔,你真不考虑?”
刘全捏紧拳头,很想转身揍人,脚步更快,转眼就消失在刘德的视线之外。
“多好的主意啊,你不亏我不欠的,倒霉的只能是那何咸,怎么就想不通呢。”刘德摇头,似乎为一条妙计黄了而可惜。
片刻之后,刘德回到自家宅子,老远就看到四个太学生模样的家伙在门口徘徊,其中两个,可不是崔钧和王景是谁,至于另外两个,刘德也认了出来,一个是三月刚罢免的司徒陈耽的孙子陈高,另外一个却是刚升任谏议大夫一职的刘陶之子刘坦。
前日崔钧痛骂何咸惹来何咸拳脚相向,其中帮衬不成反拖后腿的三人组都到了,作为猪队友的现实例子,前身刘德就是为了四人出手痛揍了何咸,被何皇后责杖憋闷而死,刘德对四人可不待见。
“刘兄,你终于回来了,可是让我等好等,你那仆人也是,明知道我们是你同窗找你辛苦,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反而直接关门闭客的,刘兄,我瞧你那仆人脸色不好看,你莫不是苛刻他了?”崔钧是自来熟,看到刘德眼神贼亮,打趣道。
刘德脸皮抽动了下,家有如此仆从,简直羞于提及,可他更不待见眼前四人,眉头一挑,问道,“崔兄莫闹,我家仆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过一两天自然就好了,是了,不知道四位找我,所为何事?”
崔钧四人哪里能听不出话中的疏远之意,可刘德对他们有援手之恩,且因为他们倒了霉,四人也不计较,刘坦坦言道。
“刘兄,那日多得你援手,某等四人心怀感激,也知道因此连累了你,我等四人不经你允许上书为你呈情反让你更受皇后嫉恨,此事我等都愧疚在心,今日闻得何家在太学宣扬你与何咸比武之事,我等心知其中定然有诈,百般打听才得知刘兄在此,特来提醒。”
这刘坦论宗族是西汉淮南厉王刘长次子济北贞王刘勃之后,和刘德乃是同宗,刘德倒是不好过于冷遇,听到四人是为提醒自己而来,心中多少舒坦,心中的那点不快嫣然散去,当即抱拳,道,“四位高义,此事我已经知晓,不知太学夫子们如何看待此事?”
何进将他和何咸比武的事情宣扬的人所尽知,其目的自然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讨回脸面,王越被何皇后警告恐怕也是为此,但刘德很想知道,那帮子在太学教授太学生学业的博士们会有何反应。
谁知他这话问出,崔钧等四人各自面露古怪之色,不时拿怪异的眼神扫向刘德,刘德顿时脸色一黑,刚要发问,那陈高已经开口。
陈高名高,但实则个子是四人中最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名字拖累所致,只见他昂头抱拳,“夫子们听了都很气愤,太学乃是谈经讲学之所,那何屠夫却将比武设置在太学内,夫子们岂能乐意,只是此乃是私事,夫子曾言。”
陈高说着,不由得多看了刘德一眼,发现刘德并未有动怒的意思,这才接着说道,“夫子说,刘兄与何咸皆大才,堂堂文生却以拳脚论胜负,不若弃笔投戎好过在太学虚耗光阴。”
刘德早知道夫子们不会有好话,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直接,什么大才,拐着弯儿骂人不吐脏字而已,不过他有句话说对了,刘德还真没打算在太学虚耗光阴。
陈高本有些忐忑,可在说完后发现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