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最近很是郁闷。
渤海太守袁绍的势力在冀州越来越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冀州牧的地位。
当初刘辩拜韩馥为冀州牧,是想韩馥对袁绍在冀州的发展有所牵制,虽然也没指望韩馥能将袁绍完全压制,可至少希望他能为朝廷多争取一点时间。
实际上韩馥在冀州一点作用都没有起。相反,其在获得守牧一方的权利后,野心也膨胀起来,不但有了割据之心,还曾和袁绍一起劝说刘虞称帝,只是被刘虞严词拒绝。
若是韩馥在冀州一个人有野心,事情也就简单了,然而袁绍同样也有吞并冀州的野心,两人之间必然爆发极大的权利冲突。
若是以依靠朝廷,韩馥在冀州压制住袁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韩馥内心有着割据独立的念头,不愿受朝廷控制,可在冀州又不是袁绍的对手,逐渐让袁绍羽翼渐丰,已经有了全领冀州的势头。如今唯一欠缺的,只是取得冀州的一个机会。
很快的,这个机会也出现了。
来自公孙瓒那里。
一直以来,刘辩都是在防备着公孙瓒与刘虞的矛盾激化,会致使袁绍有机可乘。因为历史上刘虞与公孙瓒的矛盾太有名了,致使刘辩陷入了一个误区,忽略了原本公孙瓒的野心。
其实刘辩若再仔细的留心一下历史,就会发现历史上公孙瓒也曾胁迫朝廷使节给他节制幽、冀、并、青四州的权利,在曹操之前一直是他与袁绍争夺北方的天下,只是最后因为个人能力的不足而兵败身死,然而他争霸天下的野心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袁绍正是想利用公孙瓒的野心成事,他手下的谋士逢纪就向他进言道:“韩馥乃是平庸之辈,我们可以与幽州将军公孙瓒相约,让他南侵冀州。届时大军一发,韩馥必然害怕,我们再向韩馥陈说利害,到时不怕韩馥不让出冀州来。”
逢纪的话正合袁绍心思,立刻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使者送到幽州,联络公孙瓒南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公孙瓒对袁绍的提议却表现出了犹豫不决。
历史在此刻出现了一点小偏差。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董卓乱政的没有出现,使得朝廷的威信没有下降,反而在刘辩的努力下蒸蒸日上。公孙瓒不得不对此有所忌惮,再加上老师卢植的关系,他的野心被压制起来了。
公孙瓒的犹豫让袁绍也举棋不定,终日在家里烦闷呆坐。这一日,有仆人进来向他禀报,许攸求见。
许攸年少时便与袁绍、曹操等人交好,参与了王芬叛乱后,受朝廷通缉,东躲西藏。直到袁绍入冀州后,才投奔于他,成为他帐下的重要谋士。
袁绍命仆人将许攸请到大堂叙话。许攸一进来,袁绍就看到许攸面容憔悴,冠帽松散,像是一宿未睡的样子。
袁绍为人最重礼仪,许攸一副邋遢像的前来显然是对自己的不尊重,面色不悦的问道:“子远(许攸字)为何如此衣冠不整?”
许攸答道:“攸昨日与一友人畅谈,筹划主公基业彻夜未眠。今早颇有眉目后便赶来急报主公。”
袁绍见许攸为自己的事业发展筹划了一宿,心中感动,对许攸的失礼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反而急切的问道:“子远有何策教我?”
许攸不答,而是反问道:“主公坐拥渤海之地,兵强马壮,而冀州韩馥懦弱无能,主公正应取而代之,为何一直踌躇不前?”
袁绍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元图(逢纪字)也曾劝我,并献计让我诱公孙瓒南侵冀州,胁迫韩馥让位给我。只是派人联络公孙瓒后,迟迟不给答复,让人烦闷不已。”
许攸道:“公孙瓒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今番犹豫不决,乃是惧于朝廷之威势,不敢妄动。主公可假称韩馥欲立刘虞为帝,反叛朝廷,让其有大义名分,出师有名。这样公孙瓒必会心动,率军而来,主公即可趁势逼迫韩馥让出冀州。接下来主公掌握冀州后,再责公孙瓒无朝廷号令擅动刀兵,联合刘虞将其驱除冀州,由此冀州可定。而幽州公孙瓒与刘虞本就不和,经此事后必然势同水火,主公在从中挑拨,使其二人反目火拼,主公再趁势夺取幽州。”
听完许攸之言,袁绍长吁了一口气。许攸的计谋实在是卑鄙无耻,不过袁绍在意的并不谁这个,而是一直以来自己的计划都睡夺取冀州,虽然他也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但是还是想稳扎稳打一步步来,而许攸的计谋则是要一下子豪取幽、冀两州的方向,这让袁绍有些不自信了,怕一时难以吃下这么多的地盘,犹豫的问道:“子远之谋所图甚大吧?”
许攸自信的一笑,说道:“攸所谋的岂止是幽冀两地,而是要令主公坐拥幽并冀青四州,雄霸北方。
看着许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袁绍将信将疑的问道:“子远有何策教我?”
许攸道:“在我与主公引荐一友,主公与他详谈便知。”
袁绍请许攸将他的友人带来相见,许攸离开袁绍府邸,不一会儿带了一个文士回来。
袁绍坐在大堂上远远望见庭院处那文士跟在许攸的身后,穿着一身青色的襦服,头戴青色冠帽,步伐稳健,直到袁绍面前,他才看清楚那文士的相貌:圆脸剑眉,鼻方口阔,颚下有短须,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阁下可是子远所说的友人?”袁绍开口问道。
那文士深施一礼,答道:“东郡陈宫,拜见袁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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