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在两天也得知了吕布打败平城军的消息,所以对于张杨的突然热情并不感到意外。在仆役的引领下来到太守府的大堂,张杨早就跪坐在那里等候。一见李肃进来,张杨热情的迎了上来,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说道:“李军师来上党许久,杨因政务繁忙一直未曾相见,望见谅。”
“岂敢。使君日理万机,肃贸然相扰,还请使君恕罪才是。”李肃施礼说道。
张杨哈哈大笑,装出一副热络的样子拉着李肃的手安排到自己身边坐下。
“不知李军师来上党有何贵干?”张杨明知故问的说道。
“肃此来乃是为了救使君于危难之中的。”李肃摆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张杨沉下了脸,不悦的说道:“我有何难要由李军师来救?”
李肃扬了扬眉毛,说道:“使君有性命之忧还不自知?”
张杨大怒,拔出佩剑直指李肃吼道:“我听说善于诡辩的人总喜欢用危言耸听的话来迷惑他人,你今天若是不把话说得明白,我就会让你看看我的剑锋之利!”
李肃冷冷笑了一下,说道:“肃未想使君竟如此不智,看不清当今形势。伪帝刘辩矫诏登基,吕将军与袁本初已经高举义旗声言讨伐。平城中郎将蒋奇倒行逆施,意欲阻挡义军,此时已经被吕将军的铁骑扫平。如今并州诸郡皆愿追随吕将军的正义之师,唯有上党负隅顽抗,左右摇摆,到时吕将军率军而来,使君真的有信心阻挡并州铁骑吗?”
李肃的一番话说的张杨面色惨白,沉默不语。许久,张杨颓唐的放下了佩剑,瘫坐在座位上说道:“我素佩服吕将军的勇武,然丁建阳于我有提拔之恩,我怎会忘恩负义,背叛于他?”
李肃心里不断冷笑,如果张杨对丁原真的有那么忠心的话,早在自己来得第一天就把自己杀了,怎么会现在和他说这么多话。张杨如此说,只不过想找一个背叛的理由而已。
李肃劝道:“丁原愚忠于伪帝刘辩,如今已经兵败授首。就算他对使君有恩,那也是小恩,而吕将军讨伐伪帝,行的乃是大义。使君怎么可以为了小恩而忘大义呢?”
张杨听后又沉默了一下,之后又说道:“我只是一个太守,朝廷已经削了我的兵权,怎么有能力帮助吕将军呢?”
李肃对张杨在上党军中的影响力还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找上他。听张杨如此说,明白他已经心动,只是想要些好处。还好吕布给他的条件还是很高的,李肃也不怕他不答应。
“吕将军与袁本初早就商议妥当,拥立刘虞之子刘和为帝,以承汉室正统。使君若愿意弃暗投明,吕将军愿表举使君为右将军,总领上党军政,到时使君有朝廷大义的名分,怎么会统御不了上党郡呢?”
张杨目光一亮,急问道:“吕将军真可以保荐我为右将军?”
“吕将军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使君若是不信,肃愿留在使君身边,若水吕将军食言,使君大可将肃一剑刺死!”李肃正色的说道。
张杨终于放下心来,点点头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吕将军的为人。我……其实也早就有心追随吕将军拨乱反正,得李军师点拨,在下愿为吕将军驱使。”
李肃起身抚掌而笑,说道:“使君如此说,真乃上党之幸也。”
说完李肃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上党对吕布之重要,能和平解决最好,若是张杨冥顽不灵或者还左右摇摆,吕布大军顷刻就会南下。若是能和平解决,便是自己的功劳,若是导致成战事,自己恐怕也没有任何好处。
自己原本是董卓的部下,董卓覆灭后投降了朝廷。像他这种降将在朝廷里根本没有什么出路,只好靠着和吕布是同乡的关系投靠了并州军出任军师令。
但即使在并州军系统里,作为一名客将李肃也是不受重用的。排外是哪里都会存在的现象,所以李肃急于想做出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此次来上党来劝降张杨也是他主动请缨。如今大事已定,这让他在并州军系统里终于也有了可以扬眉吐气的进身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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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八日。
蒋奇几乎都快到了绝望的边缘,就在两天前,探马回来禀报,上党太守张杨起兵响应吕布,屯军于武乡挡住了他们南归的去路。
张雷的人头被砍下来示众的消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伴随着张雷被杀的消息传来的,还有吕布如恶狼般在后面紧追不舍的事情。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蒋奇对今后要走的路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昏迷了十几天后,丁原醒了过来。
蒋奇随着过来报信的兵士来到丁原的大帐里,看到丁原斜躺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菜粥,张辽则在一旁侍立着。
见蒋奇过来,丁原放下粥碗说道:“云磊来了,过来聊聊。”
蒋奇走过去坐在丁原的旁边,丁原的问道:“云磊觉得此时形势如何?”
丁原在醒来之后,已经听张辽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此时发问,实际上是想听听蒋奇有什么对策。
蒋奇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党太守张杨屯兵武乡一线,阻住了我们的南下的道路。吕布以快骑追击在后,据探马回报已在萁城一代活动,距离这里已经只有三天的路程。”
蒋奇讲到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决定在涅县附近设伏,与吕布决一死战!”
“云磊是想让这几千兵士跟着你去送死吗?”丁原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