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目光远大,胸有沟壑的皇帝,虽然行事有些阴鹫,可对卢植来讲,心中那即将熄灭的梦想之火再次被刘辩燃起了一丝光亮。
深感于此,卢植有些兴奋的说道:“陛下有所准备,臣多虑了。陛下若有何事但请吩咐臣下,臣植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卢公公忠体国,对朕忠心耿耿,朕自然知道。”刘辩安慰卢植说。“如今大汉上空虽然暂时乌云遮顶,可卢公耐心拭目以待,朕必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时。
卢植恭敬的施礼道:“陛下之能,臣万分不及其一。若有一天我大汉能重复武帝之世,臣即使百死亦无悔焉!”
刘辩笑说:“卢公也不要说的如此决绝,今后重整朝纲,还要卢公多加助力,即使此时,仍有需要卢公出面之事。”
“陛下有何吩咐?”
“朕封你为北军中郎将,节制北军五营。”
卢植听刘辩所说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了刘辩的用意。北军五营原是何进麾下兵马,何进死后无人统领,成了如今洛阳城中最大的游移力量。控制了他们,就等于在洛阳城里的局势中占据了主动地位。
可是北军五营向来只是对何进惟命是从,何进死后那些将领都抱着待价而沽的心态,冷眼看着洛阳城中纷乱的局势而不向任何势力表态。卢植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控制住这只军队,如果短时间内驾驭不住这只强军,被人趁虚而入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刘辩对他的一片殷殷期望?
想当初太尉周勃是怎么诛杀诸吕的,登高一呼,军士皆袒左臂。(注1)这种事情他怎么遇不到呢?
卢植心里苦恼于如何控制北军,然而刘辩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他茅塞顿开,转忧为喜。
“如今汝南黄巾复起,朕命你率北军五营兵马,即刻前去平寇。
卢植眼睛一亮。短时间内是无法控制住北军五营,如果将他们带离京城,各方势力都拉拢不到,自然没有人形成绝对的优势。而卢植觉得刘辩把北军五营这么大一股力量拉走,必然会存有后手,而蒋奇魏翊就有可能是他的最后杀招。
思虑于此,卢植心里不再有一丝担忧。以朝廷的名义带北军五营去平寇,即使他们再不愿意也不可能违抗皇命,除非他们有人想在就要造反。
“陛下高瞻远瞩,睿智通达,臣佩服万分!”卢植由衷的说道。
刘辩自谦的连连摆手。写了一道诏书给卢植,命他持此诏书明日去军营里宣读,即日马上率军离城。
卢植领旨出宫后,天色已经渐暗,因为心中高兴,卢植回家的步伐自然快了许多。一进门便命人将珍藏的二十年的窖酒挖出了,好好庆祝了一下大汉有了希望,自己的梦想也有了希望。
卢植的夫人齐氏见卢植如此兴奋不由得心下奇怪,平日了因为忧心于时局常常闷闷不乐,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要把酒言欢,似乎遇到了什么喜事。
正待要询问,身边的卢植竟一把拉住她的手,调笑着说:“今夜凉风习习,正适宜安你我安睡。”
虽是老夫老妻,可听到丈夫的调笑,齐氏还是脸色霎时绯红,扭捏的甩开了卢植的手,心里更加的奇怪道:“老爷究竟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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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事见《史记汉吕后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