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霄和赵广义果真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喝起酒来,他们的桌子就在黑衣人老大旁边,一点也不避讳。
黑衣人老大对西门霄和赵广义也是视若无睹,吩咐手下道:“上楼搜!”
得到命令后,那些黑衣人当即爬上了楼梯。洛雪见几个黑衣人已经来到梁下,顿时屏住了呼吸,心道:“还好事先有准备,把雨儿给藏好了,要不然让他们这么一搜早就暴露了。”
赵广义瞧着那三五个人纷纷上了楼去,打了一个大哈欠,对西门霄说道:“长夜漫漫,秋雨绵绵,若能睡个好觉那是再没不过了,可惜呀,可惜……西门公子何以会在这种小地方落脚,老道我很是好奇。”
西门霄笑道:“道长真会说笑话,我西门霄游手好闲,四处飘荡,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稀奇,本来只是想图个清静,却不料……”
赵广义接道:“却不料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给搅合了?这倒跟我想一块去了。”
西门霄说道:“道长此番也是游历到此的么?听闻道长降妖除魔的本事可是无人能及,在下佩服!”
梁上的洛雪隐约听得西门霄这一句话传入耳中,险些就要笑出声来,但他强制忍住了。说南山道人赵广义降妖除魔的本事无人能及,那可真是“名符其实”的。
赵广义对西门霄的夸赞表示“谦虚”,说道:“哪里哪里,都是三界道友抬爱,老道惭愧。”
西门霄扭头看了一眼黑衣人老大,对赵广义说道:“这些个朋友突然造访,说是要搜查什么人,想必是他们的仇家了。道长,你可知道他们找的是些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么?”
赵广义一本正经地说道:“听说是找一个和尚,还有一个小姑娘,想来是那和尚和小姑娘惹了什么事,具体原因,就要问当事人啦。”
西门霄渍渍说道:“一个和尚和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赵广义笑眯眯地看着西门霄,说道:“你懂的,你懂的!”
两人倪倪而谈,黑衣人老大始终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得做在哪里,目观四路,耳听八方,就是一只蚊子恐怕也难从他的眼前飞过去。
突然间门口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西门霄,我弟子赵日欢,可是你害死的?”说话间,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看起来很有威严福相的老人出现在客栈门口。
西门霄刚刚端起酒碗,这时候便听得这一个声音,立即慢慢放下了碗,头也不抬,说道:“失敬,失敬!连北芒派的木心长老也大驾光临,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的客栈从此要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
木心长老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喝道:“我问你话,速速答来,莫要转而言它!”
西门霄看向木心长老,笑道:“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道法平庸,有些像是北芒派的法决,至于是不是叫什么赵日欢,也没功夫去问他。”
当年西门霄帮助洛雪为欧阳怀礼重铸丹心,分明已经博得了北芒派众人的好感,尤其是那木心长老。可是如今他为何又自找麻烦惹了北芒派,而且还杀了木心长老的一命弟子,真是奇怪之极。
洛雪正疑惑着,只听得“嗖”的一声响,木心长老已穿入客厅,跟着砰砰砰,法决相交声密如联珠,木心长老和西谜焕锝黄鹗掷础
洛雪蹲在屋顶梁边上的角落里,听着二人法决撞击之声,心下暗暗佩服:“西门霄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这片刻就斗了十几个回合,竟和木心长老斗了个势均力敌。”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法决相交之声顿时止歇。
洛雪好奇楼下纠结是个什么情况,但楼上的黑衣人仍在穿梭,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只得侧耳倾听。
听得西门霄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叫道:“木心长老,客栈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那么那什么赵日欢就是我杀的,假如你输了,那就是你杀的。”
木心长老气得几乎胸膛都要炸了开来,西门霄的这番话,分明是要栽赃嫁祸,且不论胜负,就算自己胜了他,别人也会对自己起疑心。
刚才厅上相斗,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西门霄道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木心长老心知对方修为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
一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
只听得楼上来来回回的脚步上,洛雪扭头看去,见南宫雨儿的房中已然没人了,于是趁几个人黑衣人搜寻别的房间的时候,在自己身上加了一道“繁华落尽”的凋零气息,然后飞身窜入了南宫雨儿的房中。
房间内的南宫雨儿就躲在门边上一个花架旁边,看起来并不是极其隐蔽的地方,但经过洛雪的轮回道法第一层法决“繁华落尽”的伪装,那些主要靠灵力探查别人踪迹的黑衣人是不会轻易发现的,若是像普通的官兵那样细细搜查的话,南宫雨儿不见得能躲得过。
南宫雨儿听得房门处有动静,不由得一惊,心想那些刚刚离开的黑衣人不会又折返回来了吧?
她谨记着洛雪的告诫,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轻举妄动。
果然是有人影逼近,南宫雨儿似乎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之声,刚凑头过去,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了她嘴。
南宫雨儿睁大了眼睛,见得是洛雪,这才放下心来,在他耳边轻轻问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