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沅宁死都不愿回娑衣阁休养,就算死也要赖死在汇中。
这次就连卫氏好语相劝都拿他没办法,要知道,往日在卫家时,刘沅一向最听她的话的。
如此一来,沈宴荷只好遵从了刘叔的意思。
她临回樊羊的时候,托人找到了以前在卫家谋生计的张丫头,给了不少银子嘱咐由她来好好照顾刘叔一段日子。
刘沅感激不尽,在沈宴荷和卫氏离开汇中回樊羊的那日,口口声声说着,等养好了伤就立马回娑衣阁,不下于几十遍。
这说来也奇怪。
自从刘沅摔伤了后,娑衣阁的生意猛然比之前更红火了。
却撞到了一把手刘掌柜的不在,凭原先那几个伙计,有时手忙脚乱的自然连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
几日一下来,卫氏眼睁睁看着女儿逐渐消瘦了不少,她做娘的岂能不心疼呐!
可她一个婆子又帮不上什么忙,有几次还给两位姑娘拿错了衫裙,反而徒生了许些麻烦。
这日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辰。
娑衣阁内的生意总算得以清闲了下来。
卫氏端着一盏茶来到了前堂,她看了一眼正在埋着头理算客单的女儿,疼爱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宴荷啊!别累坏了身子,来歇会儿喝盏茶啊!”卫氏慈爱的道。
“娘!”沈宴荷匆匆抬头看了看她娘亲,又忙低下了头在账簿上添加了一个客单数淡淡道:“我不渴,您去后堂歇着啊!”
卫氏一急道:“看你忙成这样!我哪有心思在那闲着!”
“娘不用担心的,我不累!”说着这话,沈宴荷执笔的手稍顿了顿,似乎这几日忙的太过充实,到了夜晚都已是疲惫不堪,以至于让她忘了去想念林生,也有几日没看见褚大哥和甘儿,与孔大哥了。
卫氏岂会相信女儿这番自欺的话,她自己生的女儿,她难道还不了解吗!别看一副娴熟淡雅的性子,其实,好强的很。
只怕再这样下去,她想都不敢想的忙道:“快,快喝了茶歇会儿,娘让杏儿去做了点心,应该也快好了,等杏儿来了,让她帮帮你啊!”
“娘!”沈宴荷拿她娘亲少见的急性子没了法子,她笑了问:“让杏儿来帮,我还不得教她识字啊?”
“哦!”卫氏想起来了应了声。
“好啦!好啦!”沈宴荷看着她娘错愕的表情儿又笑了笑,接着道:“你把茶放这就行,我理了这张客单马上喝啊!”
卫氏眼里湿润,欣慰的点点头出主意道:“要不,你去外面请一位像刘沅那样的掌柜回来,多少银子都无所谓,只要能干就成”
“哪那么容易找到像刘叔那样能干的,若真有,我也不怕开高价请人”
母女俩说着说着不禁都笑了。
沈宴荷接过卫氏递来的茶盏刚准备喝,突然又瞧见了会客厅似有谁落下了已包好的衣衫,忘了带走。
她放下茶盏,疑惑的走进了会客厅,拾起包着衣衫的包袱看了看,问待在尺房里的牛九道:“牛九,这位置是谁坐的?”
牛九听云老板喊声问,连忙伸出了头回:“我瞧见了是常来的魏夫人坐过那个位置”
“好!”
她拿着包袱走出了会客厅,对她娘亲轻声告知:“娘,魏夫人是咱们娑衣阁的常客,人也很不错,每次来的时候还帮着我带些外来生意,现在她衣衫落在这了,我给她送过去啊!”
“好!那送过去了就赶紧的回来!”卫氏叮嘱她。
“知道了!”
要说,沈宴荷去魏夫人住址的那条街道上,也不止去过一回二回了。
路,她还是知道怎么走的,只是,半年前她经过这条临近狱史府的道上,从没停过步子。
今日却不同往日了。
自她结识了孔大哥,后又得知孔大哥任樊羊的刑狱廷尉。
如今再经过狱史府时,她不由得停下了步子,总要远远的朝那看上去显得寒酸的狱史府望去一眼。
才去了离得不远路的魏夫人住的宅子。
魏夫人不曾想,云老板居然亲自将她忘了拿了衣衫给送到了府中,一如既往的热情,欲招待沈宴荷进府中坐会儿再走?
她心知娘亲在娑衣阁正焦急的等着她回去,故而客套的谢绝了。
回去的路上,又再经过狱史府时。
颇感意外的遇见了,也正巧回来的孔丘泯和甘儿。
“宴荷姑娘?”
“孔大哥”
他们两人先后唤了声,甘儿笑着也道了声“沈姐姐”
“甘儿!”她笑笑看向甘儿,分明几日不见,她好像觉得过了很长一段时日似得,或许她是真的忙糊涂了。
孔丘泯看着她消瘦的娇容若有所思,顿了顿问:“近日可好?”
“嗯!”她垂下了头又抬起了头,不知为何,她越看孔大哥,越感到他比之前愈加好看了。
明明还是同样的脸,感觉上确实不一样了。
甘儿可不会有她孔大哥那么多顾虑,她笑了直白问:“沈姐姐可是想我和孔大哥了?所以,来看我们来了”
她笑了笑并没如甘儿的愿,回道:“魏夫人的衣衫落在娑衣阁了,我给她送过去”
“哦!”甘儿瞧着她沈姐姐蜡黄的面容,好奇问:“才几日没见沈姐姐,你怎么消瘦了?也憔悴了些”
沈宴荷听了,纤纤玉指抚上脸庞愣了愣,猜想道:“刘叔摔伤了,可能是娑衣阁这几日太忙…累的”
甘儿还想说些什么。
她孔大哥这次倒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