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听闻侍卫这么讲,小厮瞪眼道,“皇家之气哪是说沾就沾的!真是服了你们这群人,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他夺了一束火把,想想又夺了一束,两手微微发着颤,照着路往主屋走去。】
没等他接近,一个白影忽然从天而降,“嗖”的落在他面前,吓得小厮丢了火把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鬼呀!”
侍卫们也是受惊不小,纷纷拔刀对着这个诡异的白影。
白影正是落败而逃的赛迦,他感应到这里有他想要之物存在过的气息,不想这里竟然有结界。
他从银白的长袍中抽出一个权杖造型的手杖,刚要向着结界挥动,心脏蓦地一痛,他从这结界的气息里察觉出些许熟悉的味道。
水?
那个少女的确说过他是银族纯血,还有附在她身上的也是银族纯血这种话。
她到底是谁?
赛迦迟疑片刻,终是放下了手杖,飞身而去。
小厮并众侍卫:“……奶奶呀!”
丢了火把,转身撒腿就跑。
别管小郡主的什么命令了,现在不跑就是死啊!大晚上的活见鬼了!
几人一路狼狈奔逃,夜风一吹,吹得他们头脑也冷静下来,小厮不愧是跟在小郡主身边儿的,损主意多。他叫停了侍卫说道:“现在咱们完不成主子的命令,主子要是发起火来肯定要了咱们的命。”
侍卫深知小郡主喜怒无常,都是一脸哀愁。
一个侍卫道:“不如这样,就说我们已经把那江霞连同房子一起烧死了,小郡主断不会跑来亲眼瞧着,这样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小厮点头:“那也只能这么办了,你去扯一件儿村姑衣裳,就说是江霞的好了。”
“是!”
那侍卫赶紧跑去附近的人家,找了件女装,偷偷撕了半块衣料下来。
只是他刚一转身。起夜的女主人就尖叫起来:“快来人啦!有贼偷衣裳啊!”
家家户户忽的都亮了灯,她男人,她儿子,左邻右舍。街坊邻居都一边穿衣一边出门,看着那侍卫落荒而逃的身影,纷纷提了手边的劳具,吵吵嚷嚷的追了上去。
“今天敢来偷衣裳,明天就入屋劫财啦!”
“一定要抓到这个毛贼!”
侍卫胆战心惊。叫苦不迭:他只是撕了一块衣料而已吧!
小厮远远见到侍卫带了一大帮气势汹汹的尾巴来,看那阵势是要把他们活活打死一样,他转身就往山上跑,侍卫们赶紧跟上。
“哎!你们等等我!别丢下我啊!”
拽着衣料的侍卫在后面叫喊,村民道:“原来还有帮凶!咱们人多不怕他!走!打上去!”
小厮叫苦不迭,慌不择路的跑上了当年江鱼逃婚走过的老路。
大半夜的奔波,村民终于把他们逼到了断崖上。
小厮看着明火执仗、拿着镰刀铁锹追了他们一路的村民,两腿一软跪下了。
先保住小命要紧。
他哭诉道:“各位叔婶哥姐,我们只是撕了一块女装布料,至于追我们半夜么!”
“呀!你啥人呀!”一个彪悍的大姑娘捂了脸。“你为啥撕女装啊?”
“还不是为了……”
不行,不能说,说了就会露馅儿。
小厮索性把脸一抹,站起来指着那个偷衣料的侍卫道:“因为他暗恋那家的姑娘很久了!这是我们那儿的规矩,看上谁家姑娘就去偷撕她一片衣角,你们这儿没这习俗吗?”
侍卫傻了眼:“小管事儿?”
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那个,我虽然还没娶亲,但您不能这么随便,万一是个夜叉怎么办……”
“哈?原来是这样?”
村民竟然都放下了农具,纷纷看向刚才捂脸的大姑娘:“童丫头。这是天降的良缘呐!”
侍卫一见那姑娘尊容,心气儿一紧,干脆闭眼昏了过去。
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的在天之灵。
宋大婶看过来:“等等,万一他们是贼,只是哄了我们怎么办?我总觉得他们有些贼眉鼠眼的。”
小厮:“……”
“这好办!”终于赶上来的老村长笑眯眯道,“我看那孩子长得白净,也不像是贼子们那面如恶鬼的损样儿,干脆就张罗了。给他和童丫头把事儿办了!”
装昏的侍卫这回是真的昏了过去。
小厮和他几个损友又可怜又忍不住笑。侍卫们把可怜的兄弟抬起来,耳语道:“也就这山村见识短,肯把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你这一穷二白的小子了,要感谢天降良缘呐……”
小厮心里盘算:此行无一人伤亡,还赚了一个人回来。
不知道小郡主晓事儿后会是什么表情。
江鱼早把这夜里的奔波看得一清二楚,坐在大贝壳前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对哈斯塔说道:“这也算是件好事儿吧?童大姑娘今年都二十了,没有人上门提亲,这下来了个光鼻子净眼的夫婿,想必童大嫂子也能放心了呢。”
哈斯塔只是眼神怔怔的看着江鱼笑。
她变了。
变得越来越有塔克拉及克苏鲁的感觉。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江鱼察觉到哈斯塔在看她,转脸过去笑道:“怎么了?”
忽然,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抱起哈斯塔往他脸上看,都把哈斯塔看得不好意思了。江鱼欣喜道:“你长牙了!”
哈斯塔“啊”了一声,小舌头在口中一打转,的确,下面长了两个小门牙。
“你在长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