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心里好不纠结,刘雨霏也是满心郁闷,最后迟疑许久,终究还是答应了和萧子桓一起上路。
夏侯琳琅不知道萧子桓是何人,因此很奇怪怎么一上车林梅她们就一脸的忧郁,还时不时的拂开车帘看向车外鲜衣怒马的萧子桓,诡异的说着悄悄话。
“林梅,萧公子应该不认识我们,只要安全到了京,咱们赶紧和他分开就是了。”刘雨霏正向车窗外眺望着,突然看到萧子桓骑在马上似有所觉的回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展颜勾唇一笑,如沐春风。
刘雨霏赶忙放下手里的车帘,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
林梅见此时没有外人,因此赶紧取下锥帽,虽然现在已经快到中秋节了,但路上的气候依旧炎热,还只戴了一会儿锥帽她便感觉脸上瘙痒得不行,如今脸上的伤还没好,要是再捂出了痱子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娘说她住在京城的一位旧友那里,到时候我直接去找她。”
“唔……是哪户人家,我到时候让张管家顺便送下你。”刘雨霏不敢再看车窗外的风景,索性拉了车帘和林梅小声说话。
林梅灌了好几口水,这才说道,“好像是城东的长门街,那户人家的夫人以前与我娘是旧识,每年我娘都要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长门街?”夏侯琳琅惊讶的回过头看着林梅,刘雨霏也不由瞪大了双眼,“长门街……素来有京城第一长街之称,在那里居住的人家非富即贵,爵位世袭三代,后来宅院越建越大,长门街也因此每年都会扩建,一眼望过去,那条街是根本望不到头的。”
林梅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蹙着眉喃喃道,“我娘怎么会和住在那里的人有交情?”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林梅话刚说完头就撞到了马车的顶端,吃痛得**了一句,惨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脑袋泪花都出来了。
刘雨霏立马扶住了林梅,惊慌的问道,“林梅,你没事吧……”
萧子桓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马车车窗的旁边,春风和煦的脸上也是一脸沉重,他挑开了车帘,对林梅三人说道,“刘小姐,前面出了点小麻烦,小生会马上解决,让你们受到了惊吓实在是抱歉。”
小麻烦……莫非是,山贼?!
刘雨霏与林梅对视了一眼,三人都惊得脸色苍白,最后刘雨霏强压了惊惧勉强一笑,“劳烦萧公子了才是。”
萧子桓向刘雨霏回已一笑,这才放下了车帘骑着马到前方去了。
而这边,舒望瑾和舒舟日夜兼程,早就赶到了京城舒府。
舒府位于京城城东的长门街,繁华无比,宅院的占地面积也是数一数二的广阔无垠,其中亭阁水榭林立,颇有江南水乡建筑的秀雅之风,各类稀有花木更是引得今朝皇后的嫡出长公主都垂涎的,也不愧那富可敌国之名了。
“少爷回来了……”
舒望瑾还刚在大门处下了车,门房的下人就已经将他回府的消息禀报给了府中的舒老爷舒夫人,但是一听说舒望瑾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舒夫人便直道头昏要好好休息,舒老爷干脆当没听到这个消息继续和好友上街去斗蛐蛐了。
舒舟在心里暗叹一声,要不是有他家少爷在,老爷和夫人哪能过得这么悠闲?
“舒舟,去叫巧颜阁的掌柜来见我。”舒望瑾倒是不在意自己爹娘多么无良,在丫鬟的伺候下净了脸漱了口,手里端着杯武陵岩茶抿了一小口,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以前桃妆的事是他不知道,如今,他回了京城,也是时候该秋后问罪了。
舒舟一见自家少爷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极度不爽,只怕那巧颜阁的掌柜的连同那些香粉师在京城要混不下去了。
这厢林梅等人听着外面的厮杀声不由瑟缩了一下,她们安安稳稳的活了十多年,哪遇到过这样凶残的事情?
林山县位置偏僻,生活也不是很富裕,因此平日里除了些小偷小摸的案情发生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大案了,也不怪乎林梅和刘雨霏二人都满心担忧,而夏侯琳琅以前生活在京城那样的权贵之地,治安当然是不用说的。
“雨霏,你说萧子桓那家伙会不会抛下我们自己跑了啊……”林梅说着便去掀车帘,恰巧一抹血点飞溅在车帘上,吓得她惊叫着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去去看外面的情况了。
刘雨霏握着林梅的右手,身子有些发颤,却还是强作镇定,“萧公子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林梅紧挨着她坐下,撇了撇嘴,“谁知道呢……”
“这里距离京城那般近,为何朝廷不派人来围剿这群山贼和土匪呢?”夏侯琳琅拉着林梅,她好几年都不曾回过京城了,自然不知道何时这里竟多了一路匪徒。
“你问我,我问谁……”林梅蹙着眉,感觉夏侯琳琅的手满是冰冷,便伸出双手捂了她的手,“不要怕,看你手冷的……”
林梅虽然不喜欢夏侯琳琅,但是见她手冷成不禁开口安慰道,“那萧子桓是江南大族的少爷,请的镖师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为人是不怎么厚道,但应该不至于将我们抛弃在这路上。”
刘雨霏偏头看着林梅自己都抖成糠筛了,却还要硬起胆子去安慰夏侯琳琅就觉得好笑,前段日子不知是谁深更半夜装鬼吓得夏侯琳琅半死呢,果然舒望瑾一离开两个人关系都缓和了。
三人只听得马车外面厮杀声不断,过了两三柱香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