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舒,名望瑾。”
林梅见他文雅有礼的回答了自己,心里对他更加满意了几分,咦……不对,自己问了他名字,接下来不该是礼尚往来他问自己么?难道……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漂亮?!
只可惜林梅却不知舒望瑾之所以不问她名字,正是因为早就打听好了,包括她前几个月接连相亲几十位青年男子的伟大事迹,当然,结果很让舒望瑾满意,那三十位男子如今都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良配,可见他很快也能抱得佳人归了。
思索良久,林梅终于想到自己是哪步出错了,都怪自己毛躁,昨天一见面就吼了姓舒的,也难怪他对自己没有多少好感了……嗯,得想个办法好好弥补昨天犯的错!
她眼珠几转,瞥到了地上的竹篮子,见里面的千金碎香饼还没有被打翻出来,忙“哎呀”惊呼了一声,随即俯身去拾起那个竹篮,“我可真是不小心!来时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将这篮千金碎香饼带给舒公子你尝尝,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
舒望瑾立即“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就她先前那架势,都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也不奇怪会把这篮饼给随手扔了,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自己的终生大事却是捏在她手心里的,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这千金碎香饼我曾听闻乃前朝御厨所创,得过嘉熙太后满口赞誉,想必林姑娘的手艺也是极好的,做出的饼才能如此馨香。”舒望瑾一面淡定的接过那个沾满草梗的竹篮,一面心照不宣的拍着马屁,他以前也收过许多姑娘家的礼物,手帕扇坠剑佩儿,都是那些姑娘费心亲手制作,因此,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篮饼就是林梅亲手所做。
林梅却瞪大着眼睛如听天书,她根本不知道原来这王老二做的饼竟这么有名堂,太后娘娘都夸过的!
“舒公子,原来镇上包子店的王老二这么厉害,我还以为只是这饼的名字好听呢!舒公子果然懂得好多,以后我一定多向你请教!”
舒望瑾听着她由衷的夸赞,忍不住又加快了扇风的速度,眉眼差点抽成一团,忙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这天太热,不然他怎么出汗了,“呵呵,原来如此……林姑娘,这青梅林真是炎热,不如我们还是去客栈说话吧?昨日来得匆忙,还未在镇上看好合适的住宅,只能委屈姑娘去客栈一叙了。”
合适的……宅子!
林梅听得两眼放光,果然是大手笔!在这里仅仅只住几个月便要买房!若她以后能嫁给他,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舒望瑾摇扇的动作一僵,他默默地将目光转向眼睛发着绿光的林梅,不知为何,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实在想就这样跑回家算了,就不信大姐真能把自己赶出家门!
林梅收起嘴角微微的水光,然后一脸温柔娴静的向他微微一笑,缓缓俯身施了一礼,“定如公子所愿……”
这句话还是她前不久看戏学到的,说的恰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凄凉故事,赚足了台下村民的眼泪,她没读过多少书,但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舒望瑾家教良好,举止文雅,肯定出生世族大家,想必也是喜欢那些什么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她何必不装上一装呢?
舒望瑾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刚还觉得惹人冒汗的天气好似突然变成了寒冬腊月一般,果然这世间的女子都太恐怖了,难怪他活了二十年也没有遇见一个顺心的!
只因当天是乞巧节,客栈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林梅向来是闲不住的,便约舒望瑾晚上去县里看花灯逛夜市,想多多和他相处,让他尽快迷上自己。
舒望瑾先前那番话却是半真半假,他姐姐念叨了林梅三年是假,但他来此地处理家中店铺的生意倒是真的,更何况今晚他和罗臻坊的老板已约好要谈生意,怎好再答应林梅去看花灯,那岂不就失信于人了?
他微微抿唇,脸色颜色有些暗沉,良久,垂下摇得正欢的折扇,语气迟疑的说道,“真是抱歉,林姑娘,今晚在下已有约。”
“什……什么?”林梅张大着嘴巴,声音尖利的惨叫,是谁下手这么快!看她不让刘雨霏的爹整死那人一家,她可是知道刘县令赌的是她能在二十岁之前嫁出去!
舒望瑾看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也是慌了,往左袖摸了摸,又往右袖摸了摸,都没带手帕,这可怎生是好!他只得尴尬的开口,抚慰道,“林姑娘,在下与罗臻坊的罗老板一个月前便已定好今晚要谈生意,实在是,很抱歉……不过明日后日在下都有空余时间,这个,便当作赔罪礼物如何?”
罗臻坊……谈生意……赔罪礼物!
林梅宛如从十八层地狱突然又回到了人世一般,要知道,罗臻坊可是这附近最出名的首饰铺子,去年罗臻坊一支血玉打造的步摇可是惹得宫里娘娘都眼红的!最后皇上将那支步摇赐给了在身边陪伴最久的皇后,于是民间的人都称呼那支步摇为“飞凤摇”。
而且……这块玉有半个巴掌大,颜色这般莹润翠绿,就连刘雨霏身上戴的那块碧玉都没有这块水色好!
林梅望着舒望瑾递过来的那块玉,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最终,她忍痛拒绝了这块她眼馋的不得了的美玉,在心里不停念着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然后勉强向舒望瑾淡然一笑,“舒公子,这块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舒望瑾早就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