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帝闻言哭得越发伤心了,“是朕的错,朕不该跟你吵的!”
傅玉雪:……马后炮说的就是这种人!
方才她与庞太师、庞昱等猓庞太师和庞昱或许没有听到什么,但是傅玉雪却将皇帝和八贤王争吵的内容听了一个七七八八。
皇帝怀疑兰妃与人私通,令兰妃自缢,又让涂善追杀小太子。八贤王却相信兰妃为人,不愿信此传谣。要皇帝召回涂善,令包拯彻查此事。
皇帝不肯,八贤王一怒之下便斥责皇帝不愿承担冤杀兰妃之过,才不肯承认现实,故而愿意以死相谏。当然争吵过程比这还要曲折激烈几分。
要傅玉雪说,兰妃冤不冤尚且不清楚,但是八贤王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八贤王只是要皇帝停止追杀太子,彻查此案,并没有要皇帝现在承认过错。
可惜,皇帝被愤怒遮盖了眼睛,就连八贤王的话也不愿听。平时性子有些软的皇帝面对绿帽子这种事情,与一般男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若非如此,八贤王也不至于为了保下太子,以死相谏。
八贤王这辈子还真是欠了皇帝父子的。前半辈子为了皇帝殚精竭虑,本以为老了可以享福了,又为了皇帝的太子差点丢了性命。
翰林医官院当值的大夫正巧就是傅玉雪的二叔傅郁林。傅郁林的诊断与傅玉雪类似,且自认也不会比傅玉雪处理的更好。
古代也没有ct这类辅助,只能凭借大夫的经验和观察断定病人有没有进一步内出血,颅内压升高。傅郁林不知道现代术语,但是意思却是一样的。
傅玉雪和傅郁林说的吓人,皇帝不放心,令人将翰林医官院的其他大夫一同请来为八贤王诊治,又令他们分批守着八贤王。
一切落定,才想到庞太师和傅玉雪姐弟如此恰到好处出现的原因。
在内侍的服侍下,洗过脸,皇帝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太师怎么这么巧入宫来,莫非是带县主和小螃蟹进宫与贵妃团聚的?今日幸好,太师前来,不然八皇叔他,哎~”
“陛下,老臣入宫,并非为了见贵妃娘娘,而是求见陛下!”庞太师撩起袍子,跪下哽咽道,“老臣、老臣——”
“太师,为何突然行此大礼!”皇帝见此却是吃了一惊。
要知道皇帝一向优待庞太师、王丞相等老臣。除非在重大场合,轻易不会让老臣行此大礼。
“皇上,老臣只有一言相询。老臣到底犯了什么罪什么法,陛下要涂善搜检我太师府。”
“太师,太师快快请起!朕怎么会让人搜检太师府呢?”皇帝慌忙道。
“老臣得蒙陛下抬爱,册封了老臣的次女为县主。县主今日归家,老臣喜不自禁,却发现县主竟受了伤。老臣细细盘问,方知县主在路上遇到涂善滥杀无辜,出手阻拦而被涂善所伤。老臣心中气愤,只是想着一家团聚,才按下不悦,想着待涂善回京,在于陛下面前说个分明。哪成想、哪成想!”庞太师说着却是泣不成声。
傅玉雪微微移开视线:太师爹神演技,吾已拜服。
“如何?”皇帝紧张地追问道。
“陛下,那涂善携私以报,自己捉不到什么钦犯,就诬赖我们太师府窝藏钦犯。带着属下,冲进太师府搜捕。”庞昱义愤填膺道,“陛下,我以性命担保,姐姐今日归家只带了一名婢女,却并没有其他什么人。绝没有如涂善所言,窝藏钦犯,还请陛下明察!”
“岂有此理!”皇帝顿时大怒。
本来八贤王以死相谏,皇帝心中窝了一团火。要知道自古以来,唯有昏君才会有忠臣以死相谏。谁见过明君治下有忠臣以死相谏的。
想到八贤王撞柱乃是因为涂善追捕太子而起,如今涂善私自搜捕太师府,正好让皇帝有了迁怒的对象。完全忘了涂善乃是领命出京,皇帝立时传令,让人召回涂善问罪。
只是旨意发出去,皇帝冷静了几分,思及涂善搜检太师府乃是因为与傅玉雪的冲突,不免又多想了些:“方才太师所言,似乎是县主已经与涂善动过手。”
正好傅玉雪已经施针完毕,其他大夫正在诊脉。傅玉雪立时道:“陛下,臣女回京途中为大雨所阻,留在客栈。客栈中有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病儿,正是臣女所诊治。涂将军闯入客栈,声称奉命搜捕钦犯。还说宁枉勿纵,竟然要将那无辜幼儿诛杀,更是企图将其愤怒的父母一并杀死。臣女心有不忍,因而出手相救。动手时,臣女被刺中左肩,但是因涂将军有公务在身,只是救下那一家三口,并无继续纠缠。没成想,涂将军因而记恨在心,携私以报!”
“陛下,涂善当着县主之面尚且如此。焉知有多少无辜稚子惨遭毒手?涂善到处说奉圣命行事,那些枉死幼儿的家人岂非都会误以为乃是陛下所授意?这般实在是有碍陛下贤明!”庞太师跟着道。
“涂善、涂善,岂有此理!”皇帝气得直锤桌子,“立即宣王丞相、包卿入宫,令狄青带人捉拿涂善。”
“陛下,涂善到了那里都拿着陛下赐下的宝刀耀武扬威。狄将军前去捉拿,只怕涂善未必伏法!”傅玉雪道。
“让狄青带着朕的令牌前去!”皇帝怒道,“若是涂善敢抗旨,就地阵法!”
皇帝这种生物一向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皇帝既然会因为信任,赐下宝刀令涂善追杀太子,也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