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掌声在体育馆内爆发,经久不息。宋禹瀚与司楠相视一笑,那灿烂的桃花眼中盛满了喜悦和欣慰。

深深看着司楠握着麦笑着喘气的模样,宋禹瀚舍不得将目光从司楠身上移开,再让他看一会吧,时间不多了,再让他将司楠闪闪发亮的样子刻在心中,这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司楠了。

趁着离场观众的嘈杂和混乱,宋禹瀚冲进人群,闷着头往出口挤去——

“宋禹瀚!宋禹瀚!你在哪里?”是司楠在叫他!脚下突然出现了一根绳子绊住了他,宋禹瀚硬是停下了慌乱的步伐,忍着想要回头把一切都告诉司楠的yù_wàng,他收回了偏转了30°的脑袋,跟着涌动的人群被推到了出口。

“宋禹瀚!你这个龟孙子,躲哪里去了!别让小爷找到你!”后头司楠的呼喊声逐渐被人群的交谈说话声掩盖。

可恶,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母亲,宋禹瀚攥紧了拳头,额间青筋突起,要让他知道的话,他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好过,最起码在z市他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宋禹瀚最后一次回头,可一眼望去确实黑压压一片,司楠的整个人都淹没在人海之中,他再也找不到,也看不到了。耳边母亲的话还句句可闻:“我秦澜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却搞什么同性恋,你也太伤妈妈的心了,你父亲忙于工作没有好好管教你,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非到怪到我头上来,说我疏于管教,才让你一个人好好的男子汉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你年纪还小,很多还不懂,也许是被人给骗了。”

“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让妈妈怎么办啊?难道要让妈妈亲自去找你那个男人谈谈吗?”

“甩一沓钞票在他脸上然他离你远点吗?这件事我想你是不会同意妈妈做的?但是,儿子,妈妈只有你啊……”

“要我不去也行,你给我出国去反省个几年,短时间之内不要回来,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只要改正了还是妈妈的好儿子。”

“别说了,你知道妈妈的,你不要逼我做出伤害那个男孩的事情。”

……

……

脸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上扬的嘴角品尝到了咸味,干涸的嘴唇也变得湿润,宋禹瀚一抹眼睛,手上竟然是满满的泪水,呵,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悲伤到无法感知眼泪了呢,有多久没有心痛的恨不得伤害自己了呢,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无措了呢。

那就这样走吧……宋禹瀚用被泪水遮盖的眼睛木木张望着,最终

“你就准备这样离开?”沈伊闻温柔和煦的写着大大的愤怒,他看着宋禹瀚,“宋禹瀚你当初和我暗下较量的那股劲哪里去了?”

“……”宋禹瀚就平视着他,神情冷漠。

“看到你这样我也……我那时候就应该拦着她的。”沈伊闻垂头唉了一声,愤怒不再转而代替的是懊悔。

这话一出,宋禹瀚星眸内终是起了一丝波澜,他伸手抓住沈伊闻的领子,沉声问:“是谁?那个她。”

“很明显,是俞诗诗。”事到如今,沈伊闻也不想包庇俞诗诗这个告密小人。

俞诗诗对于宋禹瀚来说并不陌生,他在开学的时候对这样一个纯真可爱小小的女孩还产生过好感,真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心肠却如此毒蝎!不过话又说回来,宋禹瀚手里用力了攥紧沈伊闻的领口。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咬牙切齿,宋禹瀚的上牙磨着下牙,他是真的很生气。

“我为什么要拦着她?”沈伊闻一脸无辜。

“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因为……我也讨厌她,这个理由吧。”沈伊闻感受到宋禹瀚抓住他领口的手渐渐松开,给他留了类似个战场厮杀过后的残骸,他里面的衬衫领子扣掉了。

宋禹瀚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俞诗诗,很好!即便他去了国外就没有办法她么?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司楠,对不起。

沈伊闻到了后台就看见司楠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白澄礼、苏燃、安益他们正大声叫着司楠的名字,想把他从睡梦中唤醒,然而没有用……司楠白净透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没有被爱人抛弃的沮丧,甚至没有毛孔的呼吸。

“宋禹瀚!你站住!别走……”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机场——

一位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爷爷,也就是宋家的管家的脚边站立着一个箱子,手中拿着一片薄薄的纸片。

“少爷,机票和行李在这里。”

宋禹瀚垂眸看着崭新的机票,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好看的桃花眼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就垂头站着,好久好久,管家也站着,一句话也不问,也不说。

机场内人流穿梭不息,只有极少数是结伴而行的,大多数的旅客都是神色匆匆,粗鲁地拖着行李箱,脚下一步不停,手机铃声此起彼伏。

这世界真是冷漠呢……

良久,直到通知上机的提示音在大厅内回荡起来,宋禹瀚才重新抬起头,站直身,一只手插兜,一手接过机票,带上行李,也很冷漠地迈开大长腿登机去了。

喷气机的声音刺耳又喧闹,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白色弧线,宋禹瀚透过机窗,欣赏着外头单一的色彩,手肘撑着座位边缘,一双魅力十足的桃花眼中晦涩不明,没人可以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要是飞机爆炸了该多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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