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蝉并不理会她们说的,行礼后起身对庆嬷嬷说道:“银蝉不求得**,只愿在前庭院当差,看在多年伺候郡主的情分上,请求嬷嬷开恩。”银蝉已失去媵女的名分,仅是一个粗使丫鬟,按照规矩不得来前庭院伺候。
庆嬷嬷老眼精光一闪,故作犹豫地皱一皱眉,半晌说道:“大人身边虽有媵女伺候,但也需一个出门传信递东西的大丫鬟。你以前伺候过郡主,有些见识也懂规矩,既有这样的心,就将这碗断离汤喝了吧。本嬷嬷安排你在前庭院当差,至于能不能入苏大人的眼,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银蝉顿时双眸一亮,露出欣喜的表情,给庆嬷嬷行礼道:“银蝉多谢嬷嬷成全!”说着将剩下的一碗断离汤喝下。
众女一见此景,便明白是庆嬷嬷故意做的一出戏,借着香桂生病不能画像的机会,将这空当给了银蝉,让她扳回一局。
从此银蝉便从后院粗使的丫鬟,一跃成为前庭院的大丫鬟,虽没有媵女的名分,却比媵女更为自由,甚至可随意出入清霜苑。
紫宁见银蝉脸上蕴笑,面露得意,心想:“她本就容貌出众,与诗桃不分伯仲,这一回有庆嬷嬷帮衬她,一下子攀到前庭院来,若是她存心吸引苏大人,保不准那**提拔她,给她封个良姬什么的。”
媵女们见银蝉抢占了头位,都暗自后悔不跌,忽听庆嬷嬷说道:“这断离汤,每位姑娘一碗,你们都喝了吧,省得日后麻烦!”说着让婆子往碗里盛汤,命媵女们全都喝下去。
当即便有几个媵女哭出来,心里万般不愿意,却被恶狠的婆子强按住发髻,捏住鼻子硬灌下去。
庆嬷嬷见媵女哭哭啼啼,不耐烦地皱一皱眉头,厉声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既来东苑当媵女,就该守住媵女的规矩,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打死,要么撵出去做污奴妓!”
众女一听,都吓得浑身哆嗦,强忍着悲痛委屈,默默端起断离汤喝了,有略微挣扎反抗的,都被婆子们按在地上,狠打了几巴掌,将那一碗汤药灌着喝下去。
紫宁见情形不对,早已偷偷拽着绿环和姚儿往后躲,三人挪步刚出了厅堂,忽听庆嬷嬷一声厉喝:“抓住那三个小蹄子!”
紫宁大叫一声,“快跑!”绿环提起裙子撒腿就逃,姚儿却手脚发软,刚跑了两步,重重跌在鹅卵石地上,摔得她额头红肿起来,咬牙忍痛,怎么也爬不起来。
转头见她脸色铁青煞白,紫宁连忙回身去扶她,姚儿哭着叫道:“你们快点跑,管我干什么!”紫宁咬牙用力将她搀起来,眼看几个婆子凶神恶煞奔过来,心想:“我们能往哪里逃,躲过这一时却躲不过一世,除非不做媵女,否则这碗断离汤必是要喝了。”
绿环已跑得老远,转身见婆子们将紫宁和姚儿扭着手,硬是拖了回去,不禁心惊叫道:“宁儿……”提着裙子往回跑,边跑边哭喊道:“宁儿,你们放了宁儿,我去喝那药汤……”
紫宁胳膊被婆子扭住,见绿环哭着跑回来,急的大声叫道:“绿环,你快逃出东苑去,找长公主和许姑姑,求她们救你……”话音甫落,被一个粗壮婆子狠狠打了一巴掌,骂道:“小贱人,任你们找了谁来,也得喝下断离汤!”
转眼间三人都被拖回厅堂内,婆子们死死按住她们,跪在庆嬷嬷跟前。紫宁挣扎扭动了两下,心里焦急万分,暗想:“就算我挣脱开了,一个人能逃出去,绿环和姚儿却是不行,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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