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讲的地点选在秦乐天的私人办公室——这里曾经也是他对我这个小助教“言传身教”的地方。
“你们两个，谁先来？”他把投影仪调整好，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们俩。
我们俩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放在身后的手却在悄悄地捅来捅去。
看我们两个好半天没反应，秦乐天点名道：“黄璐，就从你先开始吧！”
我得意地向黄璐挑了挑眉，黄璐回给我一记眼刀子。
然后，她就认命地走到电脑前，打开了自己的讲课ppt第一页。
这ppt做得，那简直是惨不忍睹啊！黄璐似乎偏好红配绿的乡土搭配，这一次继续沿用到ppt上，那绿色的背景配上鲜红的字体——我已无力吐槽。
“咳咳……”黄璐有些紧张地清清嗓子，刚准备开始讲课，脸色就变了……
我知道，她的尿性又发作了——我相信秦乐天也知道这一点。
果然，没等黄璐开口，秦乐天就无奈地抚额道：“去吧！”
黄璐得令，赶紧一路狂奔向洗手间的怀抱。
这下，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秦乐天两个人，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许多。
“现在反正也没事，你先把你的ppt拷到电脑里吧！”他争分夺秒地给我下了指令。
“哦，好。”我缓缓起身，还没走到电脑跟前，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我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我，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以前，也是在这里，他也是这样地扶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还是维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闻着他身上那独有的清香，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涩——我曾经最喜欢的香气，现在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了……
想到这，我猛地推开他！我刚刚究竟在犯什么混，竟然和他这个有女朋友的男人抱在一起，这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秦乐天也有些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额……我觉得我还是再去一次洗手间吧！”不知道何时已经从洗手间回来的黄璐弱弱地开口。
“开始吧！”秦乐天沉声道，显然对她这一请求不予以批准。
黄璐这才开始一板一眼地讲起课来。我听了一会就深深地觉得：如果到时候所有的竞争者都是和她一样的水平，那就好了。
黄璐做的ppt除了配色乡土以外，字也是出奇地多——但只有一点和我很像，就是各种动作飞入，各种动作飞出。
看着投影幕上不时飞来飞去的幻灯片和文字，我只觉一阵晕眩。原来，一直以来我引以为豪的动态ppt，给听众带来的是这样一种感觉。之前秦乐天说我，我还不服气来着……
秦乐天对黄璐提了许许多多的建议，前前后后大概讲了半个多小时，听得我都快睡着了。
正当我瞌睡之际，听到秦乐天叫我的名字：“方悦诗，轮到你了。”
方、悦、诗？好吧，我承认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连名带姓地互相称呼比较合适。
我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课来。虽然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课，但我还是牢牢记住了秦乐天的教诲——眼神交流、眼神交流、眼神交流！但我只是不停地与黄璐眼神交流，却很少与秦乐天眼神交流。因为，我觉得不太想看他的眼睛——或者说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心又要支离破碎了。
讲课结束，黄璐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掌声稀稀拉拉的。秦乐天却皱着眉头，好像不是很满意：“跟你说了多少字了，ppt不要搞那么多动画。黄璐，你也存在这个问题。你们俩都得好好改改！”
听完这话，我和黄璐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现在再来说说你们俩的简历。”他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有打印好了的我和黄璐的简历。
他先抽出了黄璐的那一份。我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做了许多批注，大概都是要她修改的地方。
“你很用心地做了中英文双语的简历，这很好。只不过，你是直接用百度翻译过来的吧！你自己有认真地好好琢磨吗？我都帮你把语法错误的地方改过来了，回去重新改。”他说了这长长的一串话，大概有些口渴，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上几口润润喉。
然而，茶杯里并没有水。
他转而看向我和黄璐，我赶紧吊儿郎当地看向别处，态度很明确：姐早就不是你的倒茶小妹了！想喝水，找黄璐去！或者，自己倒！
一边想着，我一边使劲捏了捏黄璐的胳膊。
“啊！！！”黄璐吃痛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秦乐天奇怪地看着她。
“秦老师，我去给您倒杯水吧！”黄璐领悟到了我的用意，狗腿地上前接过秦乐天手中的茶杯。
“恩。”秦乐天没反对，然后看着我，“方悦诗，来说说你的简历吧！”
一边说着，他拿出了我的简历。
我有点心虚：我只关注自己贴上去的照片好不好看，简历上的文字都是随便到处复制黏贴来的。上面到底写了些啥，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写简历？！如果说黄璐那份是英文不过关，那你这份就是连中文都不过关！还有，简历上面贴的是证件照，你没事贴张这么多艺术照上去做什么？你是想别人关注你的能力多一些，还是关注你的美貌多一些？！”
听完这一长串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