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衣人来时,紫衣侯吩咐手下将二十多口箱子的珠宝抬了出来,分给了侍妾们和女儿。
五彩帆船的大厅里哭泣之声大作,小公主更是直接哭着劝告道:“爹爹你若没有把握战胜他,何必要厮杀这一场?”
紫衣侯沉声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这一战,我纵然明知必死,也是势在必战。你是我的女儿,该当记住‘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八个字,便是我辈武人之本色!”
小公主不敢再说,哭声却愈发的大了。
寇浩在门口听到这话,觉得紫衣侯的性格跟自己还是有些接近的,这样的话,寇浩也曾经说过。
于是,寇浩走进大厅,拍着紫衣侯的肩膀,微笑道:“白衣人已经来了,不要紧,这是一次高端剑法的对决和切磋,侯爷且尽力而为,我在一旁掠阵,不会出大问题。”
紫衣侯深深的看了寇浩一眼,伸手握住寇浩的手,此时寇浩传递了些九阳神功的内力,让紫衣侯觉得经脉愈发的畅通,这也就相当于帮其在决战前热身了。
“果然内力极高,纵然我丧命于白衣人的剑下,咱们中原武林,总还是有人能够阻挡他的。”紫衣侯道。
然后,紫衣侯从侍妾珠儿的手里拿起镶嵌着很多宝石的剑,迈着沉稳而平静的步伐向外走去。
寇浩以及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但见紫衣侯飘然飞跃而下,在礁石上边以脚尖稍微一点,就到了五丈之外的海岸边。
见得紫衣侯出场,岸上群豪尽皆欢呼,声震云霄。
寇浩放眼望去,但见紫衣侯苍白而镇定的面容,此刻焕发起一种奇异的光彩。
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白衣人缓缓走来。
这时,紫衣侯回首对寇浩道:“兄台你过来为我划船吧,此战有凶险,你可愿意?”
“不就是划船,小意思。”寇浩淡然一笑,就从五彩帆船飞跃而下,他却不像紫衣侯那样在礁石上借力,而是直接从海面飞掠而过,这正是草上飞轻功。
群豪纷纷喝彩,没有想到五彩帆船之上,这般的藏龙卧虎。
寇浩原以为白衣人会觉得让他这样一个高手划船,会说不公平,但白衣人只是看了寇浩一眼,就不在意的继续去跟紫衣侯对视。这天地之间,白衣人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对手一人。
“胡不愁,你可愿为我划船?”白衣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荣幸之至。”矮小而头大的胡不愁当即一拱手,就拿起旁边小船的桨。
也就是说,紫衣侯和白衣人分别站在一叶扁舟之上,双方的划船之人则是寇浩和胡不愁。
观战的群豪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海潮翻涌不息的声音。近万双眼睛都瞬也不瞬的望着海面的两叶扁舟。
此时朝阳刚升起,雾气未完全散去,海上万丈金波,寇浩和胡不愁都很稳重的缓缓划着船,让其接近。
紫衣侯双手抱剑,朗声道:“请!”
白衣人单手握剑,也道了声请。
突然两道剑鸣若龙吟,万丈金波的照耀下,两柄利剑已出鞘。
寇浩近距离的观察,只觉得他两人都如同渊渟岳峙,几乎没有什么破绽。朝阳、金波、剑光互相辉映,如七宝莲池,绚丽不已。
时间仿佛静止,对面那卓立在船头的白衣人,身子如枪一般笔直,狭长的东瀛长剑斜着向下。而寇浩这只扁舟的船头,紫衣侯剑身平举,扁舟虽因为浪涛而不停晃动,他的剑尖始终不离一点固定的位置。
两叶扁舟相距更近,两人目光凝住对方,就算泰山崩于前,目光也不会为之一瞬。寇浩能更清楚的看到白衣人的正面,只觉得他这架势,难以破解,若是寇浩跟他对战,当会选择先用太极剑法防守,寻找机会再爆发攻势。
紫衣侯的面色更是苍白,白衣人的一双眼睛却是泛起兴奋的目光。
忽然,两舟交错而过,紫衣侯平平一剑削出。
这一剑剑势绝无丝毫诡奇之变化,但剑尖寒芒颤动,眨眼间已经急震二十余次,将白衣人前胸、双肋、下腹、喉头、上下三十四处大穴,俱都笼罩在这一剑的攻势之下。
“这剑势却绝不击出,明是攻势,其实却乃世上极妙的守着。”寇浩心中了然。
白衣人手腕转动,掌中长剑连续变换数十个方位,却仍不敢在紫衣侯此招下运剑反击。
一个浪头打来,两舟忽然分开。
群豪只觉得目眩神驰,难以呼吸。
又是一个浪头打来,两舟交错。
紫衣侯曲肘侧身,掌中剑斜斜而举,如雕像般不动。
海风呼啸,舟身晃荡,白衣人忽然双手抡起狭长的东瀛武士剑,在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斩出了三十多剑,一片璀璨的白光笼罩了紫衣侯。
“嘭嘭嘭……轰隆!”
寇浩在紫衣侯的身后看得真切,紫衣侯那一剑并不是防守,而是蓄势待发的攻击绝招,再刹那间,也爆发出大量的后手招数。
剑气扩散,剑影纷飞,已经难以分清究竟是什么招数了。
寇浩和对面小舟划船的胡不愁都盘膝坐在小舟的末尾,至少在对决的双方的身后这点地方,还是安全的。
周围十丈范围内的海水,都如同安装了很多鱼雷炸弹一般,爆起的水花两三丈高。
忽然,两个小舟都“咔嚓”一响,从中间断为两截。
却是白衣人和紫衣侯都不耐烦小舟随波逐流,让他们战得不痛快,于是以内力将小舟震断。
胡不愁立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