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岑寂的秋夜,让人感觉似乎陷入了最为深沉的梦境。
寇浩、陆小凤、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在一个惨白的灵堂外边等待着,他们望着天穹里边的星辰,泛着幽冷的光芒。
而丹凤公主就站在较远的位置,此刻她已经换了一件淡蓝的衣衫,如此的高贵典雅,恰似在夜风之中静默盛开的百合花。
灵堂里安放着珠光宝气阁主人阎铁珊的尸体,随着院子外的寒风,纸钱在半空里回旋飞舞。
这时在院子之外,传来了打斗之声以及呼喝之声,须臾之后,就有一人冷哼一声远去,还伴随着吐血的声音。
寇浩心道:“想必是霍天青打算消耗独孤一鹤的内力,结果由于他今天被我所伤,状态太差,直接被独孤一鹤给打得重伤而逃。”
不多时,就有一个高瘦的道人,手持一柄刀型却两面开刃的兵器而来,姑且称之为刀形剑吧。
寇浩仔细打量此道人,但见他的道袍上绣着北斗七星,他的相貌古朴,五官突出,双目如鹰隼一般犀利,面目偏黑,髯长四存。
此道人迈着自信而沉稳的大步走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诸人,冷声缓缓的道:“是谁杀了阎铁珊?”
“哼,严独鹤,看清楚了,是本公主杀的,你要怎样?”丹凤公主冷哼道。
“好狂妄的小辈,老夫是独孤一鹤,不是严独鹤。”
高瘦道人一步步的走近,手已按在剑柄上,沉声道:“阎铁珊是老夫的朋友,你既然杀了他,百死难抵你的过错。”
丹凤公主连忙飘然退后,她退到了最近的寇浩身后。
独孤一鹤看向寇浩,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寇浩淡然一笑,若是独孤一鹤直接要过来动手,他也不会在乎的。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仔细一看,以寇浩的眼光发觉独孤一鹤确乎有一代宗师的气度,渊渟岳峙,他就在那里一站,就恰似沧海之中的孤峰,气势凛然。
“你用剑?”西门吹雪的清冷声音忽然响起,虽然很平静,但却让人不能忽视。
独孤一鹤侧头看着他,道:“一袭白衣如雪,手持乌鞘长剑,年轻一辈有如此剑道造诣的人,没有几个。你就是西门吹雪吧!”
“没错,我就是。”西门吹雪道。
“你的剑法虽然很好,但尚且欠了火候,老夫爱惜人才,不愿毁你。再练十年来较量即可。”独孤一鹤道。
西门吹雪沉默了,寇浩明白他完全不在意这句话,只是相当无语。
于是,寇浩就帮西门吹雪说道:“之前,西门吹雪也是这般对你的徒弟苏少英说的,结果他不听话,惨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
“什么,苏少英也死了?你杀的?”独孤一鹤怒不可遏。
“是的,他年轻气盛,殉身剑道了。”西门吹雪仍然很平静。
独孤一鹤不再说话,因为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拔剑!
如刀的双刃剑已经被拔出,独孤一鹤双手持剑,摆好架势,其气势万钧。
西门吹雪的剑也出鞘,狭长而锋利,锐气冲霄。
他俩对峙着,其他人都沉默了,退后了一些距离,静心观战。这样的剑道高手对决,并不是时常能够看到的。
寒风愈发森冷,灵堂里边的惨白纸钱飘飞出来,回旋着往西门吹雪这边飘来。
不多时,这些纸钱就飘飞到了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之间。
“嗤……嗤”刺耳的声音响起,纸钱纷纷被逸散于空气里的些许内力震碎。
双方的视线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都不约而同的动手了。
一黑一白两道剑光呼啸闪烁,在虚空里划出繁复而奥妙的轨迹。
寇浩的眼光犀利,看得较为分明,但见他俩都能身融剑光,招数变幻莫测。
西门吹雪的剑泛着耀眼的白光,犀利迅捷若雷霆;而独孤一鹤的奇形长剑,乌沉沉仿佛能吸收这黑夜仅剩下的光芒,既有刀法的沉稳迅猛,又有剑法的轻灵巧妙,能够将原本很矛盾的两种风格融合在一起,发挥的力量不可小觑。
“据说独孤一鹤年轻的时候擅长用刀,后来成为峨眉派的掌门,就潜心练剑。经过十几年的潜心研究,独孤一鹤终于将刀法和剑法融为一炉,成为自己的独门绝技,此谓之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寇浩心里了然。
果然如寇浩所料,这场斗剑相当惊心动魄和精彩纷呈,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跟张智霖版陆小凤电影里边这场比试的仓促结束完全不同。
前边四十几招,双方旗鼓相当;又过了四十招,西门吹雪渐渐落了下风,攻势减缓,但他仍然还能够支撑着。
“不好,再这么下去,西门吹雪有危险。”寇浩很郑重的道。
陆小凤摇头微笑,伸手摸了一下嘴上并不存在的小胡子,道:“我对西门充满了信心!”
“此言差矣,这只是你的看法而已,独孤一鹤的剑法确实很高。”花满楼道:“我建议你找机会以灵犀一指接住独孤一鹤的绝杀一剑,化解这次危机。”
陆小凤一边看着前方的对决,一边摊手表示无奈的道:“第一,我不确定独孤一鹤的绝杀一剑是劈还是刺,灵犀一指只能接住刺来的兵器。第二,西门吹雪是高深剑道的执着追求者,若是贸然出手相助,他就会相当恨我。”
此时,独孤一鹤的招数隐约有风雷之声,气势若长江大河,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