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衣人将萧别离成品字形围住,将动未动之际,忽听一声清啸,自前路传来,紧接着一个青影飞了过来,手中青光剑一抖,霍霍声中,便向那名使刀的黄衣人攻了过去。黄衣人掉转刀头,驱动刀势,和这青影斗在一起。这青影身手娇健,剑法了得,一举一动中颇有名家风范。二人斗了数回,剑刀相迭,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另两名黄衣人见突然来了一名敌手,吃惊之下,全都攻向萧别离。
萧别离短剑出怀,先点退一名黄衣人,接着挥动左掌,送至另一名黄衣人肋下。这名黄衣人抖动长剑,霍霍声中,连退了三步。萧别离随手一格,将前一名黄衣人剑势攻退,从容抖转身躯,从马上跃下。一个呼吸间,已落到那名黄衣人背后,短剑刺去,黄衣人不待回头,反手一剑,堪堪架住。但萧别离内力精深,那人抵挡不住,叫了一声,往前踉跄跌倒。
这时,那使刀的黄衣人和来人已交手十数合,二人在兵器上的功夫不相上下,但黄衣人内力较胜一筹,兵刃相交之际,来人掌心已给震得发麻。但他脸色刚毅,剑势越使越密,将对方紧紧缠住。
萧别离与剑共鸣,呼吸间瞧出两名黄衣人剑法中的破绽,挥剑刺去,速度快捷无比,两名黄衣人待要遮拦,已是不及,纷纷中剑。大惊失色之下,两名黄衣人各自跃开,呼喝一声,带伤逃逸。那使刀黄衣人见状,格开青影一剑,也即掉头就走。
萧别离站在途中,也不追赶。这时他已认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赶往铁剑门报讯的岳阳门弟子殷子健,不知他为何在此处显身。
殷子健收剑走到萧别离面前,道:“萧兄,好俊的功夫。”
萧别离微讶,道:“你认得我。”
殷子健道:“曾在铁剑门门口匆匆一瞥,后来铁大小姐时常提及,便斗胆相认。”
萧别离立时喜道:“铁心兰在哪?”
殷子健道:“就在前方不远。”
萧别离道:“带我去见她。”
殷子健道:“是,萧兄请随我来。”
殷子健带着萧别离来到前方一处村落,指着一间民房道:“铁夫人和铁姑娘都在里面。”
忽听内面传出一个声音,道:“是殷大哥回来了吗?”紧接着,走出一个民女打扮的女子。这女子瞧见萧别离,立时一呆,随即大喜道:“萧哥哥。”
萧别离点了点头,道:“大小姐,是我。”
铁心兰随即跑了过来,即喜且悲,道:“萧哥哥,我爹、我爹……”
萧别离道:“我都看见了。”
铁心兰强忍心酸,道:“萧哥哥,快进来坐,我娘见到你,定是欢喜万分。”随即朝内喊道:“娘,你看谁来了。”
萧别离跟着铁心兰入内,内堂中转出一个人,亦作民妇打扮,正是程清素,她望见萧别离,泪流满颊,道:“天可怜见,你还活着。”
萧别离见铁母消瘦不少,定是因为铁剑门满门被屠,整日伤心痛楚,才致如此,忙道:“是的,我还活着,见到你们平安,我也宽心不少。”
说罢,几人坐定下来。铁心兰奉上粗茶,道:“萧哥哥,那天我们到了镇上,等了你很久,可担心了,生怕你遭了妖女毒手,如今见到你,那实在是太好了。”
萧别离叹了口气,苦笑道:“若非我命不该绝,那真是死在白十三妹剑下。”说着,便将自己被白十三妹逼落瀑布之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青青谷中的一切。然后道:“我出来之后,一路打听,才知你们往北而行,便追寻至此。”
房内三人听他说得凶险,都知若不是萧别离福大命大,身中八剑之下,仍然硬命跳下瀑布找到生机,换个寻常人来,早不知死了多少回,都是听得惊心动魄,脸白不已。
铁心兰泪眼摩诃,道:“萧哥哥,若不是你拼死保护,咱们铁家早就被妖女杀得一干二净啦。”
铁母道:“心兰说得不错,你是铁家的大恩人,当受我们一拜。”说着起身,拉着铁心兰要给萧别离跪下。
萧别离忙托住道:“伯母言重了,这些都是萧某应当做的,岂可如此。”
铁母被他一托,便拜不下去,只得重新坐下,垂泪道:“如今铁氏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今后何去何从,我实在没有头绪。”
铁心兰泣声道:“那自然是要找白十三妹报仇。”
殷子健道:“铁夫人、铁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不若随在下一道前往岳阳门,家师已经号召江湖同道共同对付白十三妹,铁姑娘要报仇,咱们岳阳门亦要为老掌门报仇,志同道合,何不戳力以待。”
铁心兰望望萧别离,似乎在盼他给自己拿主意。
萧别离道:“我以为你们还是去京城的好。”
铁心兰不语,殷子健吃了一惊,道:“大仇未报,去京城做什么?”
萧别离道:“去京城还能活命,去岳阳门死路一条。”
殷子健神色激动,道:“萧兄,我以为你是个铮铮汉子,不想却如此贪生怕死。”
程清素道:“殷少侠,不可对萧师父无礼。”
萧别离道:“天松道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时令冰都死在白十三妹剑下,你觉得你师父能胜过时令冰,你让心兰前往岳阳门,只会凭白送命。”
殷子健冷笑道:“你被白十三妹吓破胆了,她一个人再强,能强过这么多武林同道?”
铁心兰忽然道:“好了,你们别吵了,萧哥哥、殷大哥,你们都是好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