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众人早威摄于黄坚的厉害,全都不吭一声,也没有人敢再去挑战。待见到黑脸老者三人鱼贯而出,个个大喜,道:“鱼师叔、迟师叔、凌师叔,你们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黑脸老者自是鱼师叔,他朝众门人弟子、助拳好汉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略过血线附近十几具尸体,脸色阴沉,道:“嘿嘿,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居然将岳阳门逼到如此地步,咱们岳阳门真要步铁剑门、崆洞派后尘不成?”
说着,便朝血线走去。
一个岳阳门弟子提醒道:“师叔小心,那妖女会隔空施毒。”
鱼师叔头也不回,道:“知道。”
他走到血线附近,却不跨过,冷嘿两声,朝轿内道:“姑娘如此荼毒武林,不怕日后遭报应么?”轿中的白十三妹终于开口,道:“今日只报师门之仇,岳阳门上下若自行了断,决不余及旁人。”鱼师叔大声道:“放屁,你当岳阳门都是孬种吗?哼,我倒要瞧瞧,柳如烟的弟子是否真的那么厉害。”扫了一眼脚下血线,冷冷盯着那几个腥红大字,道:“出线者死,好狂妄的口气,今日岳阳门就算拼至最后一人,也要领教姑娘高招。”说着,便将一条腿跨出线外。
微微听到白十三妹叹了口气,道:“师命不可违,前辈,小女子得罪了。”便见轿帘被吹开一角,随即一道轻风朝鱼师叔吹来。
鱼师叔在抬腿时,便已将全身功力运至体外,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白十三妹那道轻风吹来,撞在这道无形气墙上,无声无息,弱眼毫不可察。但鱼师叔却在这时身子斗的一震,脸色随即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紫。这是他的独门内功,叫做紫霞功。这种内功练至最高第七转时,全身皮肤呈紫色,可不惧百毒。鱼师叔此时脸色由红转紫,正是第七转的现象。他在内堂议事时,由于内力高深,倒也将外面的事情听得清楚,知道白十三妹隔空送毒,厉害无比,出来时,便决定用紫霞功应对。
鱼师叔果然比前面十二名岳阳门弟子高明得多,他一脚跨出,虽然上半身震得一震,但终究挡住了白十三妹这道轻风,随即又跨出第二步。
岳阳门弟子及助拳好友见到鱼师叔连跨两步,不由脸色一喜,脱口叫好。
但这时,白十三妹已是送出第二道轻风。
这一道轻风明显让鱼师叔处境更加艰难,只见他躬着身子,双掌缓缓推前,脸色在红与紫之间急剧变化,不一会儿,头顶便冒出阵阵白烟,显然内力耗损剧烈。
鱼师叔乃是岳阳门仅次天松道人的好手,不想竟在白十三妹两道掌风下抵挡得如此艰难。众岳阳门弟子、助拳好友先前还是一喜,此时不禁又是一愕,纷纷担忧起来。
就在这时,迟师叔、凌师叔抢步飞到,一左一右跨出血线,齐喝道:“妖女,休要逞凶施威。”他们两个刚跨出血线,两道轻风朝他们送来,身子俱是一颤,随即运功抵挡那掌风中送来的致毒。
站在阵后的铁心兰此时捏着独臂神尼遗下的龙泉剑,一副仇恨的目光望着小轿,她见三位师叔均被白十三妹掌风挡住,并抵挡得苦苦吃力,霎那间,胸口涌过一道热血,提剑跃了上来,指着小轿道:“白十三妹,还我爹爹命来。”
说着,便朝血线跃去。谁知她一步跨出,便即撞在一道气墙上,这道气墙冲力十足,她抵挡不住,被弹了回来。
鱼师叔竭力出口,喝道:“铁姑娘,回去。”他泄气说完这句,身子摇晃得一阵厉害,便立时住口。
铁心兰站起身,脸色铁青,叱道:“白十三妹,我不怕你。”扬剑再次跃上,仍是被气墙弹了回来。她跌倒再起,如此再三,连撞了数次,都无法踏出血线一步。最后一次,显然被气墙震伤,嘴角溢血,软倒在地,挣扎数下,半响都爬不起来。
她虽得独臂神尼真传,但内力终究不及白十三妹十之一二,幸而她并未送出毒风,否则她此时哪还有命在。
她自亲眼见到父亲死在铁剑门,便无时无刻不在思着报仇,否则决不至在萧别离警告之后,仍然前来岳阳门。但她实在料轻了敌人,高看了自己,到了此刻才知那日萧别离独自断后对上白十三妹,是多么的凶险,能够活命是多么的侥幸。
她挣扎着,暗狠自己武功不济,心中想道若是萧哥哥在此,必不致叫她如此这般狼狈。
在这一刻,她心弦涕泪,极是想念萧别离。
这时的萧别离仍在谷中练剑,自然顾及不到她了。
密室里,无尘道人郑重的从一处秘密的角落将一个盒子拿了出来,然后交到殷子健手里,殷子健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盒子,眼皮跳了跳,随即心脏急剧的跳动起来。
天松道:“你猜到了,是不是?”
殷子健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道:“这是本门至宝密盒。”
天松道:“你知道就好,不错,这便是本门的至宝密盒,这里面有六本武功秘笈,全是本门至高无上的武功。”
此时此刻,以往只听说过的至宝秘盒此时却真实的捧在自己手里,殷子健犹如做梦一般觉得不太真实。
天松从怀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小钥,郑重地交到殷子健手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它交给你吗?”
殷子健低首道:“弟子愚纯。”
天松叹了口气,道:“你是本门最有潜力的杰出弟子,深具万人中难得一见的灵性,以后本门复兴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