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萧别离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人是谁,没错,他就是在王家庄和唐明亮斗过一场的黄衣仆从,白银珠的手下。
白银珠好整以暇的拖住八剑阵,这黄衣仆从便暗中潜入人群突施杀手,果然计谋得逞,岳阳门堂内大乱。殷子健挺剑过来,黄衣人却不与他交手,只是专找岳阳门弟子下手,东杀一个,西杀一个,不一会儿,便给他杀了七、八个。堂内不时传出的惨叫,扰得八人剑阵心神一阵混乱,便是广、汪二人,也守不稳心神了。白银珠咯咯笑声中,身子凌空斗起,半空中一个七百二十度旋转,剑气挥洒,八面争辉,竟在一霎那间连攻八剑士。斗到这时,她早将剑阵的奥妙瞧得七七八八,八人如何行动、如何配合早料敌于胸,此时杀招即出,便立时凑功。但听一阵骤雨般的铮铮作响,剑光在剑气中挥洒,如闪电一般在空中留下无数道剑影,八人包括广汪在内,几乎同时中剑,除去广汪,其中四人立时毙命,另二人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广汪二人虽不致命,但也受伤不轻,血自手臂流至剑身,长袍洒血,显得格处惨烈。
白银珠脱出剑阵,足尖一点,抢到殷子健身边,朝他正面疾攻一剑。殷子健正陷在极端忿怒当中,一见白银珠剑来,不躲不闪,挺剑朝她心脏刺去。这已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但白银珠哪会和他同归于尽,娇躯一转,挥剑格开这一剑。忽听背后剑气破空,白银珠急忙往左一避,同时转过身来。只见铁心兰正一剑刺在她原位,这一剑若非铁心兰技不到家,很可能致她受伤。不由恼道:“你是在找死。”脚步一转,闪着诡异的步子,顷刻间一剑刺向铁心兰。
铁心兰心存悲痛,也不管敌人如何进攻,一式望穿秋水剑下意识地挥出。只听一阵连绵的叮叮声响,二人急切间交锋十数剑,白银珠先时还不将这位铁大小姐放在眼里,但这时一番竟锋,竟让她收起了小视之心。这式望穿秋水剑乃是独臂神尼专门用来克制柳如烟的武功,虽然曾被白十三妹破去,但那也是因白十三妹剑心通明,灵性十足,但这也不能否认这套剑法的威力。白银珠剑技虽然不凡,但在剑境上却比白十三妹差了一筹,铁心兰此时心中的悲痛又恰恰暗合这套望穿秋水剑的剑意,因而使出来比平时要厉害几分,此刻能抵挡白银珠一时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铁心兰和白银珠交了上手,殷子健生怕她有个闪失,忙纵剑过去,和她联手齐攻白银珠。这二人此时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出剑只求伤敌,不顾防守,因而一时之间,倒让白银珠穷于招架。
但这时堂中已无人是那黄衣人的对手,也不知他何时从地上捡了一柄长剑,但见剑茫一闪,便是一条人命。杀得众岳阳门弟子和那些助拳好友胆颤心惊,贪生怕死一点的,便纷纷退避,甚至偷偷朝门外逃去,胆大一点的,便扑上来和他拼命。白银珠即存灭门之心,又怎会存在漏网之鱼,岳阳门前后门早各有一名黄衣人把守,那些偷偷逃出去的,反而死得更快。
白银珠和铁心兰、殷子健斗了一阵,心神渐渐稳定,虽然望穿秋水剑厉害,但铁心兰毕竟不很精熟,再加上临敌的经验又不如白银珠,被她瞧出一个破绽,挥剑刺了过去。铁心兰待要招架,已是不及,危急间殷子健抢身过去,用身躯替她挡了一剑,白银珠一剑刺入殷子健小腹,待要施加一道劲力,送他毙命,铁心兰已是挥剑攻到。白银珠只得收剑招架,铁剑心和她斗了几剑,广汪二人不顾重伤,抢了过来。他们拖住白银珠,道:“快带子键走。”
铁心兰含泪答应,扶着殷子健走入后堂。那黄衣人想要过来拦阻,却被广汪二人喝令弟子拦住。此时堂内虽然仅余十数人,但个个都是硬气之辈,能在这一场剧烈厮杀之下活到如今,自然也个个都是门中精英。他们不顾一切,拦住黄衣人,只一会儿功夫,铁心兰便扶着殷子健进后堂去了。此时后堂内盘膝坐着鱼、迟、凌三位长老师叔,他们仍在与白十三妹下的毒对抗,倘未完全恢复,便就算恢复,功力也大打折扣。铁心兰扶着殷子健进去,鱼师叔道:“子健受伤了?”铁心兰几欲哭出声来,道:“是。”这时殷子健牵动伤势,**一声。铁心兰忙手忙脚乱,替他倒上金创药,又将伤口包扎住。鱼师叔道:“岳阳门是保不住啦,心兰,你带子健赶快从秘室秘道走。”
原来十年前,前掌门时令冰使人挖了一条秘道,似乎当时也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秘道入口就在秘室之中,天松道人即将门派重建的希望寄托在殷子健手上,便早将这秘道告知。殷子健此时晕晕沉沉,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勉强睁眼道:“师叔,那你们……你们……怎么办。”
鱼师叔又急又恼,道:“现在还管我们做什么,你们两个赶快走,再不走,那妖女就闯进来了。”铁心兰道:“我娘,我娘还在后院……”鱼师叔道:“你娘在秘道里。”铁心兰松了口气,道:“殷大哥,咱们走罢,来日报仇。”殷子健道:“不……不……”一句话没说完,小腹一阵剧痛,立时晕了过去。鱼师叔道:“心兰,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吧。”铁心兰含泪扶着殷子健,朝秘室走去。一会儿之后,找到秘室入口,先将殷子健放下去,再自己跳下去,然后将入口复原,好教白银珠找不到。
铁心兰走不多久,白银珠和黄衣人已是杀光了大堂内的人,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