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李莫愁向萧别离召手,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萧别离见她神情颇显扭捏,走了过去,道:“莫愁,你要说什么?”李莫愁道:“人家在那里谈情说爱,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不知道回避吗?咱们走远一点,莫让旁人觉得尴尬。”萧别离想了一下,也觉如此。便和李莫愁走远了十数步。李莫愁道:“你瞧见了罢,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萧别离摸摸鼻子,道:“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骂得对。”李莫愁哼了一声,道:“算你有自知之明。”过了一会,又道:“喂,你打算怎么对我。”萧别离道:“啊,这个,我……我还没想好。”李莫愁顿时脸色一沉,道:“怎么,轻薄完了便想弃之一旁,我李莫愁可没那么好欺负。”萧别离道:“不是的,莫愁,我不知道你心里……”李莫愁哼道:“我心里怎么着。”
忽然背后响起风声,随即听到菊花一声惨叫,二人大惊,回过头来,却见那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打了菊花一掌。那和尚一掌打中菊花,本来发狠的眼神突然之间执迷起来,望着双掌怔怔发呆。突然间跪在雪地里,大叫道:“师父,我又杀人啦!我罪孽深重,你快杀了我罢。”
陆元此时虽恨不得杀了这和尚,可还得先顾着怀中的菊花。此时菊花已吐了几口鲜血,气若悬丝,面如金纸。陆元大喊道:“菊花、菊花。”菊花勉强睁开眼,惨然一笑,道:“陆郎,我……我要死啦。”陆元道:“不会的,菊花,你不会死。”菊花断断续续道:“临死时,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声我……爱……。”陆元道:“我说,我说,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你不要死,不要闭眼,我不要你死。”菊花终是听到情郎对她说这一句我爱你,嘴角一笑,抬起右手,想摸摸陆元的脸,终是气力不够,举到一半便掉落下去,脑袋一歪,带着笑意就此死去。
陆元摇着菊花躯体,泪如泉涌,大声道:“菊花、菊花。”萧别离不过和李莫愁稍走远了一点,不想菊花竟横遭此祸,根本来不及救援,不免心中叹息。李莫愁哼了一声,道:“我杀了此和尚为菊花报仇。”举起拂尘,就朝这和尚头顶砸落。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响起洪亮的佛号。第一个字时还不见人,待第三个字、第四个字说出来时,人已是到了数丈内。李莫愁拂尘落下,那和尚根本不作抵抗,眼看就要毙之拂尘之下,却听到空中划出一道劲气,点在李莫愁拂尘柄上,顿时将她拂尘打落。
李莫愁怒喝道:“哪里来的臭和尚。”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手下留情。”那人收回手指,双掌合什,施然一拜。
萧别离见来人是个长眉和尚,又见他出指救人,心中一动,道:“前辈可是大理一灯。”
“阿弥陀佛,贫僧正是一灯。”
来人果然是一灯大师,那地上这和尚,定是慈恩了。这慈恩未出家前,乃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人称铁掌水上飘。掌功、轻功均是出色。
萧别离一指慈恩道:“那这地上的可是大师弟子,慈恩?”
一灯道:“不错。”
萧别离道:“慈恩突然发狂,打死菊花,这笔帐要不要算?”
一灯低眉垂眼,道:“阿弥陀佛,这是我的过错,盟主要责怪,就朝一灯来罢。”
萧别离道:“你认得我。”
一灯道:“如此年纪,内功已到返璞归真境界的,算来天下只有盟主一人。”
萧别离道:“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慈恩做错事,自然当由慈恩承担,大师如此袒护,未免……”
一灯道:“徒弟有错,师父也有错,贫僧愿意一命抵一命。”
萧别离道:“大师果然菩萨心肠。”
这时,跪在地上的慈恩忽然道:“师父,弟子罪孽深重,不该劳你老人家庇偌,你就让这位施主一掌打死我,好偿还弟子的罪孽。”
萧别离看了看陆元,道:“陆兄意下如何?”
陆元见到一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色彩,道:“我,我不知道。”
萧别离道:“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陆元道:“菊花命运多舛,是个苦命的女子,她在世时,虽然性情怪异,但却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我若为她报仇,杀了慈恩,可他是大师弟子,这……”
萧别离知道江南陆家和大量段氏颇有渊源,他这时犹豫不决,定是下不了手。
萧别离道:“既然如此,若大师能保证慈恩不再行凶伤害世上一人,我萧别离也不再插手此事。”
一灯道:“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陆施主宽宏大量,一灯佩服。我愿和慈恩为菊花超渡七七四十九天,诵念转生往经九百九十九遍,以慰菊花在天之灵。”
萧别离道:“如此甚好。菊花临死之际,能得陆兄一句真情,想必死而无憾。”
陆元凄笑道:“是我误了她。”
萧别离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望了李莫愁一眼,后者美目沉怀,似在追忆,道:“我要走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李莫愁道:“你要去哪里?”
萧别离道:“英妹和青儿,还有老顽童周伯通都在前面等我,我们要去洛阳,你去是不去。”
李莫愁一听程英和林青儿也在,顿时不喜,道:“你爱去自己去,管我做甚?”
萧别离道:“那就可惜了,本来我想将你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