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总有一天得弄清楚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了,正想到此处时,闲之屿不经意瞥见了一页非常熟悉的描述。
“多宝豚,其状如小豕而白首,其嗅如犬,可辨灵气,故多豢而寻宝觅灵。”这个多宝豚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是在哪里听过么……闲之屿抓耳挠腮努力回想,终于——
我摔,秦汜修你这个矬人,那会居然说我是猪,还是鼻子跟狗一样灵的猪是吧!你个面瘫当时还笑得特开心是吧!!
正当闲之屿强惹着把玉简捏碎的怒气腹谤他的“浮鸢好邻居”秦汜修时,苏霁白正在一边劝薛冰涣参加三年后的炼气期弟子大比。
“小白,你知道的,我对和别人斗法真的没兴趣,对筑基也没野心,所以就别劝我了,”薛冰涣把地上散落的书简慢慢捧上书架摆好,笑着摇摇头说:“我就想一辈子守在这里,看着这些书。”
“我知道人各有志,但是如果你修为更高的话,就能看到更浩瀚更广阔的世界,”苏霁白咬着下嘴唇,黛眉微皱,仿佛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你懂的东西那么多,只是停留在炼气期不觉得很可惜么?”
闲之屿八卦之心仿佛被点亮一般,偷偷从玉简中抽出神识抬头看着他俩,正好看到薛冰涣那张虽然温柔却异常疏离的笑容。
“你已经帮我回答了,小白,人各有志。”
“既然如此,我又奈若何?”苏霁白留下这句话,一角,最终消失在传送的白光之中。
良晌过后闲之屿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那个……其实她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一起进阶然后一起出去游历然后一起看世界啊大哥。
“我知道,但是,苏家、天灵根、掌门弟子……我身上从来都没有能和她有交集的地方。”薛冰涣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苏霁白负气离去而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块墨黑色的玉简,“所以我才喜欢看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记,想象自己能像天外天一样随心随性,狂放不羁。”
得了吧,天外天虽然仙场得意,情场可是一塌糊涂啊,何必要饭他拉低自己的平均情商……虽然闲之屿是如此想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浮鸢峰了,你再给我讲一遍天外天的故事吧,之前那会我没太听清。”
“哈哈,算你有眼光。”看到薛冰涣不知是真是假的快乐,闲之屿只能在内心深处表示稍许同情,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无奈依旧无奈,心酸还是心酸。
入夜,闲之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听着哪一段睡死过去的,白天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来回转悠,视域的灰暗与视角的诡异提醒他这只是一场梦。
梦里,苏霁白那张鹅蛋脸我见犹怜,带着哭腔说:“闲之屿,为什么她们都不喜欢我?”正在她的背后,一张张嘲笑的面具浮现又坠落,最后摔成了碎片。
闲之屿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安慰,心想女孩子就是麻烦啊,我们汉子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一个寝室四个人全部拉去网吧开黑,完了撸串喝酒吹牛皮,马上就成铁哥们。
想到此处时周围场景骤变,黑暗中隐隐约约仿佛是林中小路,藤蔓在头顶的巨树上缠绕着,脚下是长满青苔的岩石,闲之屿跪倒在地,体力不支地喘着粗气,一个声音在耳边喊到:“下路崩了,闲之屿你个菜比到底会不会玩?!”
就在他完全无法动弹的时候,苏甯茹顶着那张“bitce”从远处走来,随手祭出一把黑气缭绕的断刀,直直朝他袭来。
恐惧强行捂住了他直视前方的眼睛,死亡的感觉从手脚冻结到了头皮。
但他没有死,甚至连痛觉都没有。
睁开双眼,熟悉的背影——
秦汜修,为他生生挡下这一刀,血流如注。
心脏感觉要撕裂开来一般,闲之屿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狂怒如猛兽般吞噬了他的情绪,碾碎了他全身的筋骨,而后狂泻而出——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他朝虚空中一握,生生扯出一把白金色的长剑,长剑在几个呼吸之间迅速分裂成千、万道剑影,十万万剑光割断了漆黑的夜空,流星般朝苏甯茹坠下。
“这一次,轮到我保护你了。”闲之屿朝身后轻言。
最后他们胜了。
闲之屿笑着朝秦汜修走去,后者伫立于夕阳之中,浑身跳跃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秦汜修,谢谢你!”
秦汜修转过身,面瘫的表情仿佛要把空气冻裂开来。
“qn菜比,要不是劳资这把刚好晋级赛,早拓麻退了。”
做梦竟梦见撸啊撸段子的闲之屿从惊惧中狂吓而醒,并表示这绝对是上天所预示的他与“浮鸢好邻居”无比杯具而惨痛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