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去便迎上来一个小厮,却不是上次那位。那小厮从上到下很是放肆的打量了射男妇女几眼,神色颇为不屑,双手插着胸口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沈安上前抱拳,礼貌道:“这位小哥,我们是来卖陶的,烦请小哥代为通传一下给你们殷掌柜。”
“卖陶的?”那小厮面露狐疑,左右觉得沈家父女穿着寒酸,实在不想放他们进去,这店面里可都是贵客啊!
“去去去,我们不买陶了!你们赶紧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小厮急于想摆脱二人,将沈安急急地推到门口,语气颇为不耐,“今天来店里的可都是贵客,可别脏了我这里的地儿!打搅了小爷的财路,可别怪我不给你们路子走!”
沈安一听这话便知道那小厮定是嫌弃他们穿的寒酸,一张较为黝黑的脸不自觉涨的通红,却还是不死心,拉着小厮的手就往店里冲:“求这位小哥你行行好,我们真的是来卖陶的,我们的陶是绝无仅有的,不信我打开给你看看!”说着就要把盒子打开。
“得得得!”小厮长得尖耳挠腮,声音也是十分尖细,“这一天到晚的说自己的陶是举世无双的从这门口能排到城门口,你们俩就别在这儿给我扮行家了!趁我没动手之前赶紧滚蛋!”说完用力推了沈安一把,沈安死命护着盒子一不小心便重心不稳的摔倒在了地上,疼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慌乱间其中一个盒子也脱手掉在了地上,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那盒子的陶已经摔碎了。
沈安大惊顾不得摔疼的腰赶紧去捡,那丢落在地上的盒子却被那小厮踩在了脚下。狠狠地踩了几脚之后,那小厮还想去踩沈安的手!那小厮名目狰狞,一看就是用了狠劲的,看得沈念青心中怒火四起!一个步伐上前,狠狠地踢了那小厮的膝盖,那小厮猛地被一股子大力袭击,顿时便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喂!可摔死我了!哎哟我的屁股诶!”小厮哪里料到一个小女娃竟是这样狠,这一下摔得特别结实,落地的时候都能听到那骨头和地砖碰脆的声音。
“呸!摔死你最好!摔死你个黑心的!狗眼看人低!”沈念青在那小厮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厮不是个东西了,原本就打算劝了沈安另找别家,奈何还没来得及拉住沈安,辛辛苦苦做出的陶器已经被摔了粉碎!这便算了!可是这厮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踩她阿爹的手,简直是qín_shòu!这才忍不住狠狠的踢了那人一下!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竟敢推我!”待看清居然是个小女娃推得自己这样狼狈,那小厮心中更是恼怒,猛的站起身来抡起巴掌就要打她!
沈念青可不是个吃素的,看那小厮准备对自己动手也便不再客气,抬起脚猛地又朝那小厮的胯间狠狠的来了一脚!那小厮的巴掌还没挥下去,胯间传来的剧痛就已经击碎了他的感官,整个人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厅里的客人一看可是要处祸事了啊,也不买陶器了,纷纷捂着鼻子很是嫌弃的看了几眼小厮跑出了店铺。
小厮一看客人都被吓跑了,少不了又是被掌柜扣工钱,急的伸手想拦,却又不当心绊倒了一个客人,那客人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摆满陶器的柜子上,刹那光时间一柜子的陶器都打了水漂!店里的伙计一看不好便急着跑到后院去喊掌柜,沈安一看闹出了事,连忙爬起身来,拉着沈念青就上了牛车,也再顾不得那碎了一地的陶器。
“怎么了?”殷掌柜在后院闻风赶来,看到原本高朋满座的大厅此时已经廖无几人,原本光滑无痕的地板上也被撒了一地的碎屑,顿时也大为光火,“怎么回事?!”
那小厮一脸痛苦的瘫软在地上,想要开口却嘶哑的说不出话,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到殷掌柜阴沉的脸,另一个伙计冒着冷汗将那小厮扶到椅子上坐好,想让他好好休息之后说清楚那事情的始末。
殷掌柜可没有那个耐心,冷眼看着气若游丝的小厮,沉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还说不出话来,你明儿个也不用来上工了!”
不用上工?!
小厮一听心顿时凉了一截,膝上一软便又跪了下来,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掌……掌柜的,刚才……那……有对父女上门……说要卖陶,我瞅着像是来借故偷……偷东西的便想打发了他们,哪里……哪里知道……”
一件事含含糊糊的说了大半天,殷掌柜的耐心也被磨光,心里对事情也有个底了,于是打断了那小厮的话问道:“你说他们是借故来偷东西的,可有凭证?”
小厮被这句话问的愣住,总不好说是他怕那对父女进来惹得顾客不高兴影响了他的财路,这殷掌柜最惜才,要是知道了他这样自说自话将卖陶的人拦在门外,自己可真的就没好果子吃了!于是便打定了主意要说谎:“那……那对乞丐一看就贼眉鼠眼的,肯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小的也是为了这店铺的安全啊!谁知那个女娃竟是那样的心狠,瞅着准儿的往小的命根子踢啊!小的可还没个传宗接代的男娃啊!”
说完那小厮便哭丧这个脸,一脸的晦气样子看的殷掌柜心中更是不喜,也懒得听那些个肮脏字,让身边的伙计把沈安留下的盒子拿了过来。
殷掌柜瞅了一眼盒子的做工,意外的竟是十分的别致,看得出送陶器来的人绝对是个有心的。殷掌柜打开盒子,原本无甚在意却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