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个高大的书架整齐的排列着,然而上面安放的文献典籍却扑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诶,在哪里呢,怎么没有呢?”
格雷翻遍了这个书架的每一处,文案所标记的序列号上唯独缺失了她所要寻找的那份。
“难道被人拿走了?”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里是最高分议文案馆,其前身为皇家禁卫军文案局的地方,除了现任最高分议会各部部长外,其他人若是没有得到轮换议席六人中超过半数人的许可,是无法进入这间房间的,更不要说当下正处于轮换议席更选时期,文案馆这里已经勒令封锁不准外人进入。
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过道的暗处响起,格雷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借由手中提握的灵晶灯放出的光芒,视线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扫去,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
正当格雷准备松回口气的时候,一把喑哑沧桑的声音从背后蔓延开来。
“我说,格雷卿你是在找什么呢?”
这一下让格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吓得将灵晶灯从手中抖落,一把贴靠在旁侧的书架上。
当看到悬于面前的光点将隐没在暗处的脸容映照出来,这才让法务部部长剧烈搏动的心脉得以缓解下来。
“啊.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议长大人。”
格雷不慌不忙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灵晶灯,各自所交汇的光芒让更大的范围被照亮,此时哈根正穿着一件简谱的市民服饰,粗糙的手掌握有文案的编号正是格雷所要寻找的。
哈根略带浑浊雷内心的举动,随即将手中的文案本向她递过去。
“看来你要找的东西就是我手上这个呢,给”
看着哈根平淡的笑容,不禁让格雷内心闪过片刻的疑虑,但最终还是稳稳地接过哈根递来的文案本。
“之前我拿去翻阅了一下,真是天妒英才啊。”
哈根一脸惋惜的感叹道,在格雷接过的文案本中,扉页上刻写着这样一个名字――
“蒂安?维纳斯”
“如果这个人还在的话”格雷的话语顿了顿,随手轻抚着这本银灰封面的文案,“不过他只是遵从被女神所命定的轨迹,投身于冥渡前往下一个轮回了。”
这位前银焰骑士团团长,当年据称他还没能看到刚出生的女儿一眼,便在外出的任务中牺牲,最后甚至连尸首都无法找回。
“命定之事我们无法改变,但无常的未来我们还是能稍稍把握下的。”
提着灵晶灯的哈根在面前的书架上缓缓扫视着陈列的文案本,然而一直到最后都不再拿出一本起来翻阅。
“在这个位置已十年之久了,在行将离去之际,仿佛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物是人非,却万事未修”
格雷静静的站在一旁,聆听着这位身居极权的男子发出的感慨,远超年岁的思想将他的一切都打磨得八面玲珑,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议长大人是否愿意回答,当然您若觉得不妥,无视掉也没问题。”
“噢,不知指教?”哈根停下了对陈列文案的扫视,稍稍转过身来望向格雷的方向。
“坊间曾传出议长大人您过去曾因犯事而被先代王族流放至境外,后又被元老会传唤回央都这里,那些年大人你是如何度过的呢?”
对于格雷的问题,哈根并没有忌讳般显得遮遮掩掩,反倒露出一脸轻松笑容。
“看来格雷卿也和外人一样,对我所经历的过去很感兴趣嘛?”
哈根此话含杂的语气让格雷内心突然咯噔一下,短暂交谈的时间内居然出现两次这种恐惧感,这位脸容沧桑的先代军官的背后究竟藏有怎样的过去。
就在格雷正欲断了念想结束这个略显突兀的话题时,哈根却将目光移至手中的灵晶灯内的光芒。
“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
当年我被皇家禁卫军以私下聚拢团伙,企图分裂军队的罪行被遣送至螺旋回廊,永世不能再踏足帝国疆土一步。螺旋回廊是什么地方,这是通往受混沌诅咒的永劫之地,同时也是那些可怕族群的故土――瑟尔斯齐,唯一的道路。
被流放到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在帝国犯下重刑的死囚,亦或被查出有结党谋反的贵族及官员。考虑到哈根本是前任禁卫军统领的遗孤,虽说因父母亲在执行任务意外死亡而家道中落,但其背后所牵连的势力不可小觑,若对此事放任不管,恐怕真会引发军变之举。
而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作为哈根其母希林?拉亚的父亲,同为禁卫军前任统领的达路波?拉亚却对哈根的判刑公然表示赞同,甚至还让当时的禁卫军统领对其弟哈尔的官衔一降再降,并在周围设下重重监视。
外公他之所以这样对我们,究其缘由还是他对父母亲婚事的强烈反对,若不是父亲通过自己的努力所不断取得突出的成绩,恐怕也不会让两兄弟诞生在世上。
然而随后所发生的,两人的父母亲在任务中的意外毙亡,这让达路波悲伤的同时,也将过去对特拉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年幼的两兄弟上。
不仅将他们逐出家族,剥夺从小就锦衣玉食的环境,更利用其影响力在生活上处处刁难两人。若不是被教导父亲武技的导师和发迹路上的朋友的援助,或许会在某个清晨,在那偏僻的小巷道中寻得年幼的两具尸体。
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