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连忙向周遭打量着,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觑,刚刚的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看那边!”
维诺尔指着远处,只见一座高大的塔楼顶上被一个血色的光圈压罩在上面,周遭更有无数的红色光点被其吸收过去。
“漆之罪月……么?”
古泽淡淡的抬头望向那被染成绯色的穹苍,高悬的血月如神之瞳般正无情的俯瞰着大地发生的一切。
“赶快,赶快带小姐离开这里!”
一位年过半年的老汉正极力催促着身前的青年,只见那青年的怀中正抱着一个看起来还不足满月的婴儿。
“父亲,你们…….”
青年神色焦躁不定地看着父亲棱角分明的脸,显然他并不想离开这里。
“一定要带织梗小姐离开这里,这是婴祖大人命令,快上马车!”
老汉一把拉开马车的侧门,车上的侍从见其神色立刻生拉硬拽的将青年拉到车上。
这时,塔楼顶上的血色光圈骤然扩大,车下的老父亲的身体涌溢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胸前更是不断有如萤火般的红点飘散开来。
青年将手伸出马车外,无奈老汉抢先一步猛抽马匹让马车徐徐加速起来。
“父亲!”
父亲的身体在青年的视线里越缩越小,就在完全缩成黑点的瞬间,青年真切的看到,自己的老父亲竟化作一尊石雕,从中飞出形如樱花瓣的红色萤火往笼罩的红圈飘去。
这时画面一转,所有人来到了事发地点的中心,一个被破败的深蓝兜帽披风包裹的佝偻身影正站在塔楼顶台的中央位置,与笼罩的血色光圈的中心正对的,正是那把用月祖骨血打造的缚魂之刃。
“真没想到会那么的准时,这是一点时间都不多留给我么?”
婴祖那极尽嘶哑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所有人耳中,然而从连通塔楼顶上的通道却缓缓走出三名同是穿有漆黑兜帽披风的身影。
“嗯……”
舒曼警戒地伸手压了压腰间的收束为锏形态的刃矛,却惹来一旁凌丝蒂的慵懒的笑意。
“这暴脾气几时变得谨慎起来了,这只是在记忆之像中罢了,犯不着那么的……”
对已贵妇人略微讽刺的话语,舒曼只回以一声冷哼,在团内他和凌丝蒂的关系就如蛇与刺猬一般,不巧的是,两者性格也亦如此,一个赤口毒舌,另一个则锋芒毕露。
“留你?先代大人可是等了这天不知多久了,今天就来收回你的一切!”
话音未落,到来的三人祭出一个诡异的瞬闪落位到婴祖周围形成三角围攻之势,继而抬手便放出三道散发出不祥猩红的血之索往婴祖的身上盘缠而来。
“居然想在我最弱的时候捆缚我的魂源,想必这也是真碇那老不死教你们的吧!”
缠身的血之索在附上婴祖身上的瞬间分裂成无数条毒蛇,猩红的吐信后是那一排齐整如梳的锋利獠牙,顷刻便将猎物身上的裹布撕碎。
“哼,你只是我们一个小小的试验品而已,若不是有我们庇佑,你们早就被外面割据的势力给倾覆了!”
身穿黑袍的三人互相朝同伴点头,被兜帽所遮挡的脸容完全看不到他们神态的变化,只见他们伸出的右手悬挂着一个灰质牌子,眼利的凯文通过左眼赋予的视力能够清晰的看到上面所印刻的图案。
“果然是与秘银一样的徽记……”
三人同时举起牌子,口中开始吟诵出冗长的咒文,其咒文法式结构与平日所见的并无太明显的差异。
“噢,原来我族能存活至今日,都是你们的功劳么?”
婴月那仿佛被微风一刮便会倒下的佝偻的身躯因口中发出的喑哑笑声微微抽搐着,那突兀的眼球像是多日未曾入睡般布满骇目的猩红血丝。
然而那三人却没有驳斥婴祖的话语,依旧在专心吟诵着咒文,只见那举起的牌子在咒文的作用下将印刻在上面的图案激发放大。
束缚婴祖的血之索与出现的三颗巨大眸子的瞳孔中心连接在一起,并以其与顶上光圈相逆的转向转动起来,而那些从血索分裂出来的蛇头更是毫不留情地撕咬婴祖那骨瘦如柴的躯体。
然而婴祖却没有丝毫苦痛之色,反而用那苍老皱巴的脸朝天空高悬的血月挤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世间的一切我在这数百年虽是看透了不少,不过在对于生命延续的渴求,我可不想放弃噢,是对!”
婴祖用那枯瘦的右手向血月一握,顶上所笼罩的血色光圈顿时震碎,从中透出那震撼心灵的内敛之威让人有一瞬无法呼吸!
目睹赤炎怒狮的幻影踏碎血缚之轮的三人也是愣了愣神,但启动的缚魂死咒已经无法终止,面对突然出现的上古神兽,唯有硬着头皮将其一同缚魂了。三人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插入兜帽笼罩的漆黑脸容中咬破,将从指尖绽放的鲜红印染在灰质牌子上――
“死咒?噬魂代蛊!”
蛊术,是东大陆中流传的一种极具恶毒诅咒,其最早的起源是来自一个名为斯丁的小部落,宿主会在蛊虫从出生开始,便用自己的精血进行喂养,待成虫羽化为萤之后,再进一步施加以血为触媒的咒术,让其真正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噬血兵器。
三人所放出的蛊萤沿连接眸子的血索之内往婴祖侵袭过去,而那一颗颗细小的暗红萤火里,蕴藏着能瞬间将生肌白肉化为枯骨俎肉的致命诅咒。
“这些小家伙,估计是那老不死教你们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