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在哪里,怎么感觉……”
凯文用手拍了拍正躺着的‘地面’,那婆娑的皮质感还带着微凉的温度。
“别乱拍,小心它生气!”
“嗯?”
少年视线转移到旁侧,发现自己正有规律地起伏并前进着,显然这‘地面’是一个庞大的活物。
“无翼龙!我们在无翼龙背上……”
“什么!”
就在凯文惊讶的同时,从前方退下的巨兵并行在右侧,内里传出了天才机工师的声音——
“哟,小哥是醒过来了嘛!”
这架型号老旧的泰坦神雕是队伍目前仅剩的大型兵械,此前的仿无翼龙型重载机兽则与加利纳莱、谢尔庭,芙拉娜及一众伤员们留守在古堡内的‘门’前。
“我们已经踏入内圈里面了!”
回答的声音却是从胸前挂坠的铭牌传出,这是凯文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大小姐,怎么没看见你?”
“你右手边!”
这一说凯文才从无翼龙上撑起身体,随即看到伊文正骑在那头黝黑的迅蜥背上前行着。
看到凯文醒来的她也是在内心长长舒了口气,毕竟曾经在禁忌之森一战见过凯文陷入那暴走的情况。
“大小姐说这里是圈内,那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盘腿坐下的凯文望着对面的‘妹妹’,“还有你这段时间……”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是嘛……就连当下的东西也理不清了!”凯文稍稍拍了拍坐下的无翼龙,不禁引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
只见森灵微笑道:“哥哥,它叫你不要拍它!”
闻状吓得凯文立刻将手缩回来:“噢,是这样吗?对了,你能和它们沟通!”
对面的女孩点头示意,虽然翠诺斯陷入了沉睡,但其沟通的能力已完全同化给森灵。
“对了,还记得我们分开那晚,在裂谷遭遇的那个人吗?”
“哥哥问的是露娅吧?”
还记得当晚与蜥龙族结成的队伍在裂谷遭遇到被称为‘守墓人’突然袭击,敌方中的少年凭借及时觉醒的炎怒甲,已解放天灵之力的凯文打得难分难解,虽然凯文还有所保留,但拳头那股霸道粗野的力量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原来她叫露娅,听你的语气好像后来又遇到她了?”
“嗯,而且变得更强了!”
接着森灵将在月傍湖中发生的大致讲给了凯文听……
“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地方,对了,不是说能和大家伙沟通吗,问问它为什么会被束缚意识?”
被这样一提,森灵示意凯文将手与自己的小手紧贴,另一只手则按在坐下的黑无翼龙背上。
“地母大人……”
传入凯文脑海的,出人意料的是一把成熟的女性声音。
“你……好啊!”
只需微动念头,凯文内心的话语便会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嗯,人类?”座下的巨兽用十分厌恶的语气回道,但转瞬便缓和下来,“你和其他的不同,甚至比地母大人更令我敬畏,请容我对刚刚的冒犯道歉。”
“额,这个嘛……”
“叫我白鶚!”
“白,鹗……”用与外观截然相反的颜色取名,不禁让少年用余光再度扫视这具漆色之躯,“我叫凯文。”
如果没有森灵作为沟通的桥梁,很难想象一人一兽会以如此和谐的对话着。
“哥哥,不是有东西要问吗?”
“噢对,那我就直接点问吧,白鹗,之前你意识是怎么被人束缚的?”
对于这个提问,陷入短暂沉默的龙兽发出一阵咕噜的低吟后回道:“用束缚怕是不太准确,更多的是一种共鸣。”
“共鸣?”
此前便以了解构筑炎怒甲的灵料中蕴含着‘龙血’,但那非真龙之血,然而之前裂谷一战中,露娅身体涌溢的血气却令灵甲彻底觉醒,那是存在于六位灵甲宿主之间特有的联系,由此说来更能进一步证实所谓‘龙血’的猜测。
“那是一种源于血脉之间的鸣动,一如孕育我们的地母,彼此自然而然的受到无法抗拒的吸引。”
“这么说来,她真有可能是龙嗣,居然真的存在这世界。”
不过之前所历之事已让凯文见怪不怪,这广袤世界遗留下的种种传说,若没有缘由,定是早已湮灭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面。
“两位大人,临近本源之地的我们,恐怕接下来遇到的,会彻底推翻之前所见的一切……”
这时,整个队伍停下了脚步——
“看来他们早料到敌人必定会选择进来。”
蜥龙族的祭祀望着挡在这条唯一通向内里的通道前,那道风蚀严重的残损高壁,但那朵纹刻在壁上正欲盛放的樱花,明显能看出是被人为刚弄上去不久。
“既然决定进来,绝不会在这就犹豫不前……”
“之前令地域发生变迁的源头……”
沃雷特将手中的法杖拉伸成完全的长度,嵌于两头的晶块立即发散出刺眼的亮光,不禁让临近的成员们伸手挡住眼睛。只见高壁后方上空一团涌动的幽绿光云在光芒的映照下纤毫毕现。
“完全打开‘门’,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大人,到底你说的‘门’是什么?”
之前听到沃雷特说出‘门’的时候,银麟就想询问,现在终于抓住机会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骑士团的诸位应该去过那个地方了。”
沃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