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的平行世界在最后的女帝迈开步伐之际开始流转,涌动的云彩在湛蓝的天穹呼啸而过,眨眼之间便由白昼历经黄昏而定格在星夜之下!
伊芙巴尔足尖轻点,盛满繁星的心之镜湖瞬即荡漾开一圈圈水波,手握的无锋钝刃在身前凌厉一划,骤停的刃锋号令余下九把长剑齐齐指向前方——
“幽花·婴夜!”
平行于现实的婴祖随心唤出此名,悬停在身前的九把长剑逐一射向面前的‘月祖’与身后的王之海兽,恍若流星所拉长的昼光在空中拖出一串极盛的樱花带。
“一上来就用这的杀招,你这是多想把我给杀掉!”
‘月祖’回的轻柔,凛目同时扬手一挥,环身凝出一道漆色的樱花勾月纹壁障。
“若在那时,我没有执意要留着她,就不会让所有族人来承受这份永罪业火的鞭挞!也不会牵连这些人……”‘婴祖’用余光扫光在场的人,心念勃发,悬挂樱花串炸散成无数花瓣如骤雨般落下。
“呵,还说这些干嘛,今晚过后,你们都会埋葬于此!”
随着利维坦那一声恸天的怒吼,漆色壁障接连划出一道道漆色气刃迎上落下的樱花雨。
浩大的声势于绯月之下繁花漫天,激突的波动延展出一道混沌闪烁的灰质光带,内里蕴含的庞大灵压在空中生生撕扯出一道又一道足以扭曲时空的灵能裂缝。
——嘭嘭嘭!
不断炸开的音爆声此起彼伏,过去曾深爱彼此的血脉至亲竟要落得手足相残的地步,但背后那纠葛悱恻的过去,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没人会愿意去相信,这千百年来穷其所有追寻的真相却是掩盖在层层精心编织的谎言下的一出‘惨剧’。
“没想到你才是这剧本的主人……喝!”
‘婴祖’手掌一推,九把重新在身后凝聚的水晶剑刃再度朝‘月祖’发起进攻,此法乃是已然消失于东大陆数百年,婴月氏族所创下梦幻的奥义,能够完美驾驭一切兵刃的御兵之法——灵婴御。
看似胡乱的攻击实则那妙到毫癫的时间差组合出密不透风的剑网对落入其中的目标展开围剿,不死不休!
“可是……你却没有好好按照这剧本演下去不是!”
‘月祖’在交错的剑网之中闪转腾挪,尽管剑网之威无懈可击,仰仗那体内吸收的永时之力,表面造成的伤痕却能在一瞬恢复如初。
“婴煞·幽万华!”
这时纷扰的剑刃每一把均一分为二,二二成四依次分裂开来,存在的剑刃数量以爆炸式地几何递增。此前曾在克特城会战中目睹那名奇怪的蛮族男子使出过灵婴御的终式,而当下的‘婴祖’所施展的正是这一终式的完全体。
此刻‘婴祖’咬紧牙关地将胸前绷紧的十指一点一点向彼此靠近,与之呼应的剑网将利维坦环身筑起的漆色屏障一寸一寸的挤压困拢起来。
“哼,用这方法就想把我封住,别忘了此式的创造人可是我!”
‘月祖’抬手悠然地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环身阻隔的屏障瞬间被解除,本应失去抵抗力量后那万千剑影会在一瞬将‘困兽’撕碎,然事实并未发生这一幕,只见所有的剑影眨眼之际便尽染漆色,旋即迅速散作灰质光点被利维坦张开的巨口吞噬,独留那九把水晶剑刃悬停在双方之间不断旋转且剧烈颤抖着。
“孩子,给我将他烧成灰烬!”
‘月祖’一声令下,混沌的灰质灵流随那声暴戾的龙吼从漆不见底的深喉喷吐而出,内里蕴含的冰冷杀意却隐隐透出一丝昔日至亲之绊的余温。
——“再等我一下,我这就来!”
灵波落下的巨大压迫在‘婴祖’眼中看得淡然,旋即将手指交错合十的双手张开,拨动的指尖瞬即将九把争持在双方之间的剑刃拉回身前,与立在身前的无锋钝刃摆成一圈,围绕在内里所构成的樱花勾月徽记立即在头顶上展开!
二度接触的彼此并没有如第一次那般激烈,徽记之上俨然盛开的粉色樱花花蕾,将落下的灵流冲击缓缓包容起来,此情此景不禁给人如同孩童因胡乱生气而撞入母亲怀抱,却是被那温婉的慈祥化解这份暴躁——
“你以为这份数百年所积怨的罪,说空释就能空释掉的!”
愤怒的佳人用那娇弱的柔夷刺入石环中央盛满浊液的六角凹槽,霎时间船舱内穿出的漆色触手停下了与露娅的缠斗,瞬间化作浓稠的漆色液体回笼至三重石环。
下一刻,盘缠船舰的王之海兽那突出的背鳍上顿生出漆色晶鳞,并沿其由尾部迅速蔓延至龙首,巨躯上那腐坏的伤痕更是纷纷被无机漆质愈合回来。
——“咿啊!”
利维坦左右两侧的鳃鳍猛然张开,喷吐的灰质灵流转瞬化作混金色,直接撑爆了抵挡的樱花,那外泄的能量瞬间轰向船舰各处——
“快离开这里!”
无法抽身的‘婴祖’立刻朝身后几人吼道,但当前唯独露娅一人拥有飞行的能力,显然不可能将其他人都从这里给带出去。
“哼,不就出去嘛,这点小事我还能做到!”
安洁艰难地用震颤的双腿缓缓撑起身子,可见体表闪烁的湛蓝纹理依旧蒸腾出青烟萦绕全身,旋即打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响指,外放的光幕将自己和森灵包围起来。
“先走......一步!”
一眨眼的瞬间,两人便彻底消失在原地。
“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
“哼,总是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