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参了贾政一本,阖家担忧,黛玉去看贾母,未到门口,就听到那屋里王夫人在和贾母说话,边说边抹眼泪,说“为了一个黛玉,阖家不安,皇上既然要,给了去有何不可,老祖宗这样宝贝着。”
贾母叹气:“林姑娘和宝玉打小一起长大,我心里自然有个打算,她身子弱,心底又厚道又细致,哪里是可以在那种地方活下去的,她家里就只剩下了她,我自然是怜惜她。”她没有说每每看到黛玉就会想起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亲情又如何割舍。
王熙凤道:“那林姑娘可未必像你们想的那么孱弱。”正待要说什么,却听得黛玉在外面叫外祖母,忙忍住话头。黛玉进来向各位行了礼,拿眼看着凤姐,凤姐尴尬,说“林姑娘来了,老祖宗可就宽心了。”
黛玉靠在贾母怀里,也不知说什么安慰老祖宗,半晌笑着说道:“原来只是知道宝姐姐那样人才可以参加选秀,想不到什么样的皇帝都要选,老祖宗也不用担心,选不上是一定的,不过几日我就还是回来陪着老祖宗,横竖只要外祖母在这里,我是哪里都不去的。”
贾母道:“也是,你那个舅舅也实在迂腐,报上去就未必选上了,到弄得轩然大波,他们只管选去,选不上还不是照样回来。”
宝玉却早急急地过来了,刚刚说了一句林妹妹不能去,王夫人就十分不快说:“你的父亲还在家里等着续职呢,你不好好在园子里念书,可到处闲逛。”
贾母早楼了宝玉道“外面可还在下雨呢,你仔细摔着。”
黛玉也道:“你那个木屐穿着不习惯,这又穿着蓑衣,那桥也涨水的,看可不是在坐着更好一点。”
一时陪了宝玉一起出来。也披了件精致的雨衣,凤姐得老祖宗吩咐送出来,笑到:“到似个渔公渔婆一般。”两个人霎时羞红了脸,忙走开了一点。宝玉对黛玉道:你与我这本金刚经,我如何总只是字面的参详,今日到有许多要请教的。黛玉扑哧一笑,说你这请教到真是个拜师的样子,只是你的师傅是柳师傅,却不是我。宝玉却想不起柳真元是谁,黛玉不想逼他,掩饰地翻开金刚经,开篇如是我闻,直至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心里感慨难怪佛家用金刚经超度亡人,一时想起自己父母,那眼泪哗啦啦地落在书上。宝玉见黛玉又在伤感,忙去拿开那书,黛玉一把掩住:"看书呢,你又闹甚。"宝玉道:"这书不能引人愉悦,不如不读,我帐顶上藏了几本好书,你读了,一定没有这些伤感。"抢了书过来自己看那书页,到叫起来:“妹妹你哭得好,你看这书里全是男人。”黛玉卟哧笑道;“你又诈我”,往书上一看,脸通红,原来她的眼泪浸透的地方,竞然显出书里的绘像,却是一个个神态各异的和尚,将书扔给宝玉道:“原来是师傅给的,果然是些臭男人的东西。”宝玉大笑:“你不看倒是极好,我看这和尚憨态可掬,到给了我去。”
黛玉想了想,又往书上泼了些茶水,两个人看着书上显示的图画,黛玉心里明白,对宝玉道:“这书不是你一人能读,你平时藏好,我既给了你,自然不会再看此书,只待见了我的柳师傅才可以和他切磋。”宝玉听黛玉说柳师傅,有些不悦,说道:“你的柳师傅是个什么人,到让你这个从来不说俗人的人今日念叨了几次。”黛玉笑道:“我也不说他了,有一日你若记起他来,只怕自己要羞惭今日如此批评他。”宝玉笑道:“她们都说我忘记了太多事情,尤其我和你早已相识,莫非我们之前有很多交集,你但和我说说。”黛玉笑道:”你那糗事,只怕关起门来三天两夜也说不完。”“好妹妹,那你一定要和我说。”门外到有人笑:“有什么好故事,我也听听。”果然听到紫鹃说话:“宝姑娘过来了。”只见宝钗站在门口笑呢。”黛玉对宝钗笑笑,做了个不能说的表情,紫鹃道:“妙玉居士有一个拜帖过来,让三位去喝茶呢。”宝玉大喜:“她那里还真有好茶。”蹦着跳着催两个人人快一点,黛玉笑着收了书,道:“宝姐姐,我们去净手来,这去喝茶不说沐浴熏香,自然要洗尽些灰尘”。”宝钗抿嘴笑,说“如今可是大姑娘了,这沐浴熏香也是乱说不得的。"宝玉黛玉闹了个大红脸。黛玉羞红了眼眶,似乎要落泪了:“宝姐姐如今可学坏了。”宝钗微笑。宝玉忙先退出去,候着二人换件衣服。
这边马道婆劝妙玉去宫中应福临的召见,大约福临因为认识妙玉,自然也不愿意在选秀这件事上漏掉了妙玉,于是让公公亲自送了帖子,到没有下圣旨,马道婆受宠若惊,忙颠颠地来和妙玉说。妙玉冷笶:"妈妈,别人劝我去我到不说什么,你自己亲姐姐被他们逼得跳了江,如今到没骨气地劝我侍候皇上?”马道婆气道:“她自己要跳江那是她自己傻,怎么也做了明朝的皇太后了,人家躲到南边的也还苟且活着,她死了节烈,可人家转眼就立了新皇,不是你义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她死的哪门子志气,抛下这一大堆孤寡让我管着。我现今手下一帮丫头,什么身份你清楚,也就你长得好点,年龄也合适,也沒让你剃了头发,皇上看中你,正是大家伙图个安逸的时候,有什么你可以在宫中罩着。”妙玉道:“伴君如伴虎,她们成日里无所事事,我也犯不着为她们去冒死。”马道婆气到:“就你清高,就你不能死,救你出京城你义父丢了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