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色,发着浅绿色的光,用一根红绳子串着。这不是那条手串吗,怎么突然在他手上。
我回头看了看楼道,几乎走到头了,再往前走就是墙壁,得撞上去了。他腹部的绷带上,血红色越来越明显,一定是他乱动又弄破了。
我怎么喊他都喊不动,眼看就要撞到墙壁上了,我下意识地伸手把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手串拉了过来。
他身子一僵,瞬间站住不动了。我长长了舒了口气,算是成功了,却突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低下了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问道:“你……干嘛……”
透过他的眼神,我总觉得他看得似乎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人。我头皮有些发麻,身后就是墙壁,哪来什么人。
“碧莹……”鹤的嘴巴微微张开,像吐息一样缓缓地念出这个名字。
“你大声点?”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他却又不说了。“鹤,你刚才说什么?”
“碧莹!”他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魔怔似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眼睛里那种空洞一下子都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副惊恐的神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碧莹!碧莹你听我说,你别在这里待着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一点点小伤,你快跟我走,这次我们一起走!”
我被这一段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头雾水,什么碧莹,什么受伤,他说的是自己腹部的伤吗?为什么现在就要走,害他的人又要赶过来了吗?不过这话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鹤,你看清楚点,我是吴恙,你发烧了,回去躺着好吗?”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双臂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始终念叨个不停:“不能待着了,真的不行,求你了,跟我一起走吧,你别这样,不为了我,你也为了孩子想想啊……”
啥,孩子?这老头跟谁生过孩子,居然没告诉我。转念一想,也对哦,都活了成百上千年了,生个十个八个应该不是问题吧,人家也没义务什么都要告诉我啊,我们才认识多久。但我总觉得心里硌得慌,眉头又皱了起来。
“碧莹……”
“行行行,我跟你走行了吧,不过你要听话,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成不?”看着他几乎哭出来的表情,我算是败给他了,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鹤皱成一团的脸终于舒展开了,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
早上七点多,我被窗外的阳光亮醒了,刚想转个身,却觉得身上沉了些,睁眼看时,我的身上盖着鹤昨晚的被子,而他正沐浴在阳光下,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
“哈,丫头,该起来啦!懒女人可嫁不出去!”
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慵懒犯贱的感觉,竟然和秦初一有一些相像。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干了什么?”我全身酸痛,跟他的状态简直不能比。
“我干嘛?我睡得好好的啊,做了个好梦,整个人神清气爽啊,哈!”
我穿上鞋子,一边系鞋带,一般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不是梦到个人,叫碧莹?”
鹤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伸懒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