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卫士看来,陈平就如来盛一般,天生具有神力。操演时,来盛抱着大石头在那锻炼臂力,陈平则是抱着小石锁在那溜达着。
卫士的看法,陈平并不认同,天生神力这东西或许有,但陈平不是这样的人,没有得到这般的眷顾。
每日坚持的仰卧起坐,俯卧撑,晨跑,高低杠,只要是陈平能想到的,打熬身体气力的方法,都有做,并且是坚持了下来。
盾牌上一声沉闷的响,敌人的刀砍在了生牛皮上,陈平提刀挡住另一人的攻势,抬脚猛踹了过去,快速的撤开盾牌,手中的刀砍在了前一人的身上。
来盛则更是勇猛,直接是将圆盾当做武器,敌人撞击时,他猛的往前走出一步,手中的圆盾同时是顶了出去。受到这一撞的敌人如装着稻谷的麻布袋,砰的一声倒飞回去,晕厥不起。
敌人穿过来盛陈平,到了长枪兵身前,可还没动手,立刻是有卫士提刀对砍过来,保护着长枪兵。
穿过狼筅,躲过长枪,钻过来盛和陈平,才一丈多远的距离,可让敌人只觉着是翻了数座山,趟了几条河,体力耗损得厉害,这会却又是要面对几乎是没体力耗损得两名卫士。
“杀!”
等在后方的卫士早是憋着一股气,可军令在那,阵型不得变,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后方的长枪兵,动不得。来盛,陈平两人在前顶着敌人的攻击,身上已是披了数创,提刀的卫士只能是干着急。
这会,敌人终于是穿进来了。
很好,来的好!
两名长刀兵同是举着盾牌,可这会,他们没用来盾牌挡身体,反而是挥起大刀朝敌人就砍去。
一刀接着一刀,没有过多的花哨,比的就是体力。
才靠近长枪兵的敌人,就在这不断的挥砍中,不甘心的死去。血水,破碎的皮甲,身体的零碎,黏糊糊的靴底,粗重的喘息,怒骂厉喝,在这煤山上上演着。
“举盾,上前。”体力不断的消耗,陈平半眯着眼,眉毛上几点温热的稠血顺着脸上的纹路滑入眼窝,夹杂着汗渍,发疼,甲胄中的衫衣更是被汗渍浸透。
可这一切,陈平浑然不在意,眼中只有敌人,只有那不断往前冲来的敌人。
来盛后退一步,后面的两名长刀兵上前,同陈平站成一排,圆盾举了起来。
“举盾!”来盛大吼着。
“举盾!”其身后的卫士就如平日训练的那般,大声的吼着。
敌人的后方,一支长箭飞了过来,一名长枪兵脸部中箭,倒了下去,箭头插入脸骨中,受伤卫士捂着脸痛呼不止。
“保持阵型,举盾。”陈平往后看了眼,“将敌人的弓箭手杀了。”
一阵的功夫,姚岩已是射杀了敌人中三名长官模样的人,这会陈平才出声,他的长箭已然是飞了出去,穿过几片树枝,正中其上躲藏着的一名敌人弓手。
“举盾!”临着来盛这一伙,是张善安,听到呼喊,同是大吼了一句,举起了圆盾。
一张张的圆盾举了起来,紧挨着,阻挡着敌人。
长枪刺出,弩箭飞舞,惨叫,嘶吼,惊恐,狰狞,战争无外如是。
“往前进,杀敌!”从一开始,陈平就在关注整个战场,这会进入胶着的状态,敌人堆挤在一处,唯有保持阵型,利用圆盾阻住敌人冲击,再有长枪和狼筅,才能减少伤亡。
至于胜负,在陈平身前留了十数具尸体,敌人未能穿透阵型伤害长枪兵时,已然是有了结果。
这会,陈平变阵,不过是想要减少伤亡,同时给敌人以精神的压力,促其奔溃逃散而已。
“杀敌!”
成排的圆盾,狼筅,长枪,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一步步,不快不慢,往煤山顶上进发着。
每一步,都有敌人死在长枪上。
陈平抬头,能看到煤山顶上,一面旗帜下的人影,身着精美的甲胄,是一张年轻的脸,棕黑色面孔,在其身周,簇拥着七八名护卫。
那该是林邑国的二王子,不过马上,就不是王子了,而是成为他陈平的俘虏。
一具具尸体在脚下倒下,落脚之处,是踩着敌人的尸体,一杆长枪刺过来,陈平侧了下身子,长枪擦着陈平的皮甲而过,刺穿了身后一人。
队伍没有停止,继续是前行。
余光一直留意煤山顶上的动静,上面似乎是争吵了起来,几人拉着林邑国的二王子,似乎是在劝说逃跑,可那二王子却是甩开了几人,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大声的吼着,面孔中带着激愤。
“是想做最后一搏吗?”敌人虽也有反抗,可溃败之势已越来越明显,被陈平等一众卫士驱赶向山顶,陈平看到山顶人的面孔,内心反倒是生出一丝的悲凉。
这就是大国之势,大隋国力,在杨坚的手中,得到发展,以隋代周,中间虽是有反叛,但大体之上仍旧是权臣控制之下的安稳过度,于国体并未有太大的损害。
开皇元年至仁寿四年,二十四年,杨坚奉行节俭治国,大力惩治贪官,国库中储藏的粮食和布帛都装不下,以至于盈出库府,晚年虽是昏聩,杀了些大臣,可于民来说,并无大的影响。
可就是这么强盛的国势,杨广登基后,却是用来挥霍,最终导致隋灭国,百姓死伤无数。
林邑,要拿下来,吐谷浑,同是要拿下来,高句丽也是中国的,这一刻,在陈平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居然是想到了位于中国东面,那个岛国。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