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渐黑,森静羽茫然地睁开眼睛,对着异常华丽的陌生寝室发了好半晌的呆,才想起自己和梅菲斯特来了美国。
洗漱换衣完毕,森静羽掀开门帘走出去。
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尼玛的!早上还是尽显土豪风采的金碧辉煌,一觉醒来就换成幽暗古堡了!
仔细一看,好嘛,闪亮度是降下来了,可是两侧墙上取代镶金嵌玉工艺品的一幅幅油画绝对是名家珍品吧!丫到底有多败家才把本该陈列在博物馆的古董花瓶拿来插花,每隔三米就两个花瓶摆着啊亲!
森静羽捂着胸口扶着由一张厚绒布做成的“墙”,这才没让自己跪下去。此时她深深认识到一个绝对的真理——巫师的风格看了伤眼,恶魔的风格看了伤心!尤其他丫的还不止一种土豪风格啊擦!
“阿静,你怎么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梅菲斯特急忙握住她的手,将魔力探入她的体内仔细检查,发现除了心律不齐外并无其他症状,仍是不放心地问:“哪里不舒服?”
“没事……一时没认出这环境,还以为是我没睡醒……”
努力融入空气的艾米诚惶诚恐地请罪:“万分抱歉,我原以为早上的装饰殿下觉得晃眼,所以换了不同的……让殿下困扰实在该死。”
苦恼啊,别以为梅菲斯特陛下在这位殿下面前温柔就能忽略他稳居魔界前三的恐怖指数,陛下对她万分纵容,其实是把妒忌心和占有欲藏到暗处而已。谁敢伸手调查这位殿下,妥妥下地狱——尽管艾米是个恶魔,不代表他愿意被以极尽痛苦的方式遣送回老家!
然而资料不足的后果也很严重,殿下不满意了,未来女主人的大腿没抱稳,陛下也不高兴,又是分分钟被撤职遣返的节奏……
“算了吧,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房间十分舒适。”森静羽闻到食物的香气,不想再追究下去。
躲过一劫的艾米迅速给餐桌上完菜之后,瞬间恢复成寂静无声的壁画状态。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只要做好后台道具工作即可,在殿下面前跟梅菲斯特陛下抢存在感是找s!
担心口味不合,艾米索性把清粥小菜的中餐和浓汤面包的西餐都备上,尽可能清淡,毕竟对倒时差的森静羽来说,这其实是一顿早餐。
要是再出差错让殿下饿到或反胃,别说明天的太阳,估计今晚的月亮他都别想看到。
好在森静羽因森家长期的饮食限制,对食物并不挑剔。
梅菲斯特比任何人都清楚森静羽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算着时间差不多,一个瞬移带她直接到魁地奇赛场入口,避免在人潮拥挤中前行。
魁地奇赛场是建造在森林深处的体育馆,刚刚打出通知入场的烟花,其他巫师从帐篷营地到体育馆要穿过一片森林。梅菲斯特和森静羽来的尚早,将两张门票交给检票的巫师后很快就通过了。
据说能容纳十万观众的体育馆因观众未到齐显得冷清空旷,看得出巫师们建造时费了不少心血和金钱。整个体育馆弥漫着神秘的金光,广场就像天鹅绒般光滑,场内设备全部是崭新的,包厢中的椅子也是紫色镀金的。
“那个是什么?”森静羽指着视线齐平处像巨大黑板的东西,金色的字在上面潦草书写后又马上擦去。
梅菲斯特看了一眼,回答:“是广告牌。”
o(╯□╰)o
果然什么比赛都离不开赞助商!什么场景都有打酱油的大小广告!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巫师进场,他们不再穿所谓“掩人耳目”的麻瓜着装,而是换上巫师该有的打扮。叫声、笑声和歌声随着人流涌入,在场内飘荡开来,狂热兴奋的气氛总算有了世界杯的样子。
很快包厢周围也有了其他人,声音十分吵闹,森静羽正听着梅菲斯特讲解魁地奇赛制,好几次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吓到,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时,发现四周巫师的目光都集中在梅菲斯特身上。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个祸水。在你身边,我需要很大的勇气。”即便不为人身安全担忧,有梅菲斯特做衬托,实在是对女性魅力的全盘否定。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梅菲斯特眼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私心里,他宁可把所有觊觎和窥视拢到自己身上,她的好只有他懂就够了。“或者,让他们消失?”
森静羽不认为他口中的“消失”只是把人送到附近别的地方,八成是直接扔进地狱喂魔兽。一边感慨自己原来还有剩余的良心,她一边开玩笑地说:“世界杯总是需要这样火热的气氛。反正我已经习惯做专门敲碎你家脑残粉玻璃心的恶人,如果我被巫师诅咒的话,你可要负责。”
嘴上说着,装作让梅菲斯特讲解比赛队伍,森静羽抬起手边盖着天鹅绒的节目表放到梅菲斯特面前,挡住所有窥视他的目光。至于巫师们愤怒的瞪视,她表示习惯鬼灯凌迟般凶狠的眼刀之后,这些毫无杀伤力的视线根本无关痛痒。
“负责……是吗?”金褐色眼眸盈满愉悦的笑意,梅菲斯特执起她的左手放到唇边,轻轻在无名指上落下一吻:“我随时乐意。”
森静羽脑袋顿时轰的一声,脸红的快要冒烟了,蓦地抽回手站起来,想要狠狠瞪他眼睛却不敢看他,咬着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懂西方的魔法,万一无知觉地被巫师下了咒,你……”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