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只在典籍里见过关于妖的记载,他的师父虽也承认妖的存在,可却从未遇见过妖,现在韩中子却说这老虎沾了妖气,也要变妖了?
他不认为韩中子说的是假话,只是有些不甘相信:“你说笑吧!”
“你看我像是说笑吗?”韩中子上前检视了一下这老虎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同地方,只是刚才它竟然懂得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这一点就证明,它不是一直凡虎。
云中子脸色有些尴尬,是他鲁莽了:“那现在怎么办?”
韩中子摇了摇头,可惜这老虎死得早,对着云中子一脸不高兴:“怎么办?扛起来带进城去啊!”
别看云中子一副书生打扮小白脸模样,练得可是铜皮铁骨的功夫,而韩中子邋邋遢遢,十几年都是关在自己师父旁边的牢笼里的,浑身总是脏兮兮的以致于看不出他本来的面貌,实打实的连花拳绣腿都不会。
这老虎起码两百斤,让韩中子背,他能把自己累死在路上。
云中子一手抓住老虎的皮,甩在了背上。
好在韩中子没有像刚才那般耍赖不走,和云中子一起,朝大周的帝都进发。
云中子知道成一师叔一脉,只得韩中子一人,本就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对他的为人是看不惯,但对他的见解和话语是十分肯定的。
因此韩中子让他当苦力,云中子没有半分怨言,觉得韩中子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说他是高人自有妙解,那是太高看他了。
看着韩中子上下不一,左摇右摆的步伐。云中子只觉得心中好累,他除了会算命,就是个累赘。
逃亡计划刚开始那会儿,云中子是检查过韩中子的身体的,发现他非常适合习武。
而韩中子则是一句他是学得越多死得越早的命,若想他好好的活到他重振太神宫之时,千万别让他摸刀拿剑。害人又害己。
太神宫的推算之术素来百中无一错。云中子也就不逼他习武了,连防身的刀刃也不给他。
只怕到时候真遇到歹人或是追兵,那锋利之物倒是成全了他自己。
韩中子这人活得醉生梦死。同太神宫历代的国师都差不多。
掌教师尊曾告诉过他,成一一脉习的是倒行逆施之术,泄露天机窥破大道,他们心中只有一番世故计量。只要不是欺师灭祖的罪过,都是可以原谅的。
他们看出一切。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本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此时,云中子想起师傅的教诲,心下疑惑:“你们不是不能算自己的命吗?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习武的?”
韩中子脚下一个趔趄:“……我师父给我算的。”
云中子更疑惑了。成一师叔那一脉,也不是规定,不准给弟子和掌教算命的:“怎么会?”
韩中子有些火了。转身恶狠狠的看着云中子:“你烦不烦,规定还不是人定的。这条规矩就是太神宫第一任国师大人定的,第二任国师就没遵守了。
我师父说,他师父也给他算过命。
不然,他哪里知道自己不会有徒弟,才满天下的来去抢孩子,把我也抢到太神宫去了!”
云中子并不知道原来这其中也有许多曲折,只是让韩中子想起了他的过去,心中有些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韩中子还是第一次见云中子这般低声,便说:“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少问,别以为太神宫是什么名门正教。
师父虽宁愿遭天谴也要为我批命,可也是他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他或许依旧和家人在一起,到了岁数成婚生子,现在当时儿女绕膝,孝敬于父母大人尊下。
他这一生注定孤独漂泊,都是他师父一手造成的。
他不是圣人,哪里又会不怨不恨的,只是怨恨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才会忍住不去想那些,最近却是不知为何,越是接近大周,越是接近大周京城,他心中却是觉得越发的熟悉起来。
周围的人口音,他明明从未听过,却听得懂且觉得十分熟悉。
联想到当年师父看见他便对他说,要他永远不要踏上大周的土地,他心中的不解是越来越深。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大周人士?
从前千思万想,如今却是有些怕了起来,太神宫覆灭,本是因缘际会的结果,而他本来已经脱离了从前凡夫俗子的一生,现在又回到原地。
不是是福是祸!
原来近乡情怯,是这般的五味杂陈。
云中子并不知道韩中子心中所思所想这么多。
两人半道上抢了别人的通关鱼符,这一路往来才能畅通无阻。
守城的士兵听闻韩中子说,他们是来进京赶考的,只是路上耽搁了许久,这才错过了会期,如今已经是后悔万分,只盼能进京一睹状元郎风采而已。
士兵见一脸白净的书生竟然背着一直老虎,本就疑心的,现在听了稍些放心,还是事无巨细的盘问。
“怎么你这个考武举的还让那个考文试的背那老虎?”
韩中子呵呵一笑:“这位官爷您是不知道,我看起来虽是那什么了一些,可我才是来考秀才的,他才是来考武举的。”
旁边的士兵咧嘴就笑了:“你快别瞎了,后面好多人呢!这不能以貌取人知道吧!”
问话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放了两人进去,这年头,官兵对考生都是很客气的,因为你不知道其中哪一个将来就是要鲤跃龙门的。
这文举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