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受到了秦王的不悦,回去的时候天空显得阴郁起来,如同顾解舞和赵弘光的心情。 .?r?a?n??e?n?`o r?g
秦王骑着一匹枣红色烈马,驰骋在山间崎岖的路上,如果可以……
谁都可以,他唯独不能接受顾解舞嫁入皇室。
太后、皇后以及武安侯府打的什么主意,秦王心知肚明。
作为镇南王唯一的还没出嫁的女儿,她的利用价值,远远超过了她本身的身份。
秦王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他并不是懦弱,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许多的时刻,折磨自己,可以消磨心中的痛苦。
他任由自己在马上颠簸,几乎要从马背上落下去,可是长久以来的沙场生活,让他的骑术精湛,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他又怎么会落马。
只是他的这般模样,可是吓坏了忠王和皇长孙。
侍卫们紧跟着在后面,造成了混乱一片。
哒哒哒的混乱马蹄声,响彻在白马寺的山林之中。
到了一处悬崖口上,秦王甚至有一种策马跳下去的冲动。
悬崖口的对面又是一座山,鬼斧神工,仿佛是有人将这一座山劈开成了两半。
距离足足有两个半马身。
秦王坐直了身子,立于马上,双腿用力,狠狠抽了马儿一下,飞驰了过去。
惊呆了身后的侍卫们,以及赶来的忠王和皇长孙。
忠王吓坏了,隔着豁口问秦王:“四皇兄你这是为何?要去哪里?”
他扯着嗓子,声音从悬崖底下回荡起来,让人不敢想象着下面有多深,刚才秦王若是失手,便是葬身谷底的下场。
皇长孙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叔,竟是个亡命之徒。
皇爷爷将汉王的王府赐给他,简直就是屈才了。
他将比汉王更加不像一个王爷。
皇长孙的心也放下了不少,觉得太子的担心太过多余了,武夫而已……
比起荣皇叔和顺皇叔,他简直就是可爱的叔叔。
秦王在另一头对忠王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想自己去透透气!”
说完,策马离开了。
忠王这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他可胆子追过去,只是三个人来的两个人回去,他回去怎么跟瑾妃娘娘交待?
自己母妃也一定会教训他的。
忠王想起母妃,不由的头大起来。
秦王转身,心里面却是突然的豁然开朗,他如此一个人,还惧怕了那些人吗?
皇上和太子担心他夺权,那么他就做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王爷,那不就成了……
只是要怎么做,他自己说了才算。
秦王跟着便是下山,去了宫里。
宫里除了朝堂上、乾清宫以及后宫,皇室贵族宗亲大臣无旨不得随意携带兵器之外,其余的地方可是能够随意取到兵器的。
秦王到了宫里,询问了宫人镇南王在何处,便是让人传话,他在演武场等镇南王。
镇南王一定回来。
他先去演武厅换了一副,选了一柄长枪坐在了,拿着一坛子酒坐在了长梯之上。
演武厅内多的是贵族子弟来这边练武,见秦王如此,便猜测他也是过来练武的,一个个便是跃跃欲试……
其中一人,乃是御林军统领之子,名叫崔拂,弓箭齐射,十八般武艺样样俱佳,刀枪棍棒也学的有模又有样,俨然的京城中第一人,今年不过十九。
皇上甚至有意招他做驸马。
秦王并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他父亲的名号,万万没想到,便是来了一次演武厅,这崔拂便是想要与他一较高下……
秦王听他一副我只是讨教一下,望王爷赐教的口气,不由的一笑:“那好,等会儿若是伤筋动骨可别哭鼻子。”
崔拂生在安乐窝,演武厅内虽然常有比武,但是大家的家族都是同殿称臣,自然不会抱着弄死对方的心态来打架。
可是秦王从小就去了凉州,一身武艺也是军营里的师傅教会的,学的从来都是要人命的招数,不是为了耍威风的花架子。
从一开始,崔拂便是输了。
秦王拿着一柄长枪,和崔拂站在演武场中央,旁边具是观战的人,还有些人下了赌注,赌谁赢。
有些人觉得秦王是打赢了仗,可比起武艺来,他们只见过崔拂战无不胜过,至于秦王……那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且皇室之人大多数都身体虚弱胯下无力。
很多人都私下说皇室的人只知道在女人的身上使劲儿。
且自古英雄好汉那里有出身皇室的人?
这些少年习武,脑子里还住着一个江湖。
他们下意识的觉得,秦王是受了镇南王庇护,这才赢了这场仗。
至于真真的战场上是多么的惨烈,秦王到底为此付出了什么,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想知道,因为他是王爷,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成了烟云。
秦王一下子将一坛子酒从头倒在了头上,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亢奋。
京城的生活太过柔软,繁华的香气让他迷失了内心的野兽。
他想要唤醒内心的巨兽,然后展示给所有人看,他……到底有多可怕。
秦王将坛子丢了出去,落在青石板的地上,碎成了渣滓,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他指着众人,这才说:“你们做见证,若是本王受了什么重伤不治,或是断手断脚,都是本王自愿,与这位……”
说道这里,便是想不起崔拂的名字来,问他:“你叫什么来着?”
崔拂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