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克大叔,好久不见。”艾滋随意的向那老者打个招呼,就准备绕过他去推门。老者又快一步站到艾滋面前:
“少爷啊,老仆我已有整整一年没见到少爷您了!老爷和夫人也都挂念万千。夫人每每与人谈论起少爷,都会牵挂不已,常常叨念着不知少爷在那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训练忙不忙?有没有受伤?那里的人有没有欺负少爷?工会的老古董们有没有为难少爷?……”
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艾滋阻在门外,一诉自己这整年来的牵挂,以及细碎繁琐的家常。艾滋垂着脑袋,斜倚在门栏上。一缕长发滑下光洁的前额,遮住细长的睫毛,让我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为家人的温情而感动,还是在打瞌睡。
“爸妈他们在里面吗?”艾滋终于等到老人喘口气的机会,无力的歪着头问,一只手做势去转动银制门把。
“哎呀,我真是怠慢了!这几位是少爷的朋友吧!”矛头突然转向我们,老者热情的微笑着:“少爷难得能回家来一趟,更少带朋友回来……真是稀客!稀客啊!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管家,几位少爷小姐们叫我一声老洛克就行了,我这里……”
“啊……介绍完了,就可以进去了吧。”艾滋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呃……那、那个……”老洛克有些结巴:“少、少爷您……回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老爷夫人他们……您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进去……里面……里面……”
艾滋斜瞄了老洛克一眼:“芙罗拉在里面,是吗?”
“唉……是的,芙罗拉小姐上午来拜访的,吃过午餐后就和老爷夫人在里面说话呢。”
“我知道,她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艾滋叹口气。
“哎?那少爷……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艾滋不理他,直接推门而入。
门内是一间布置舒适的小厅,吊顶、墙纸、地毯和家具的色调都协调而柔和。垂在落地窗前的淡金色窗帘拖着长长的绒穗,倚着窗边高大的绿色观叶植物,轻掩着窗外轻柔的日光。稍暗的光线,更让室内染上淡淡的温馨。
隔着茶几的两张相对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位相貌清丽的中年贵妇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沙发后矮窗边的铜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边看着手里的文稿,并不时的向那两位女性的对话插上几句。室内的气氛祥和而温暖,但这气氛在艾滋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被打破了。
交谈声嘎然而止,室内的三人都神态各异的盯着艾滋,然后将视线转向我们这一大堆人。
“嗨,老爸老妈,下午好。”艾滋轻松的向那对中年男女打个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妇人身边的沙发上,交叠着长腿,很没样子躺靠在靠背上,打了个哈欠。
中年男子——左蓝达大人放下手里的纸卷,目光直视艾滋,不语。
年轻女子——芙罗拉小姐神色一凛,敛起细眉盯住艾滋,无言。
中年贵妇——左蓝达夫人愣了愣,看看身边的儿子,又看看对面的女子,再看看身后的丈夫,犹豫。
猛的,左蓝达夫人唰的起身,一脚踢掉艾滋翘在茶几上的腿,青葱细指指着他,横眉竖目的破口大骂道:
“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是待在那种穷乡僻壤太久了,连礼貌规矩都忘了吗?一年没回来了,就那样随意的向自己父母问候吗?还有,你没看见希克丝小姐在这里吗?怎么也不问候一声,快给我起来,别赖在沙发上!”
芙罗拉在听到“希克丝小姐”五个字的时候,嘴角微颤了一下。而艾滋只是仰头看看自己母亲,懒懒的说:
“何必那么紧张嘛,我才刚回来,让我休息一下吧……”
“你说什么?人家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是什么态度?”
“妈,我这次考核还是没通过。”艾滋突然说道。
“哎?什么……”左蓝达夫人愣了一下:“混小子,你又没有通过!你……”
“但这不是重点。”艾滋打断母亲的发作:“重点是——既然我这次又没有通过巫术资格考试,依照约定,这位芙罗拉?希克丝小姐就要主动解除婚约,是吗?”最后那两个字是微笑着问向希克丝小姐的。
芙罗拉?希克丝眉峰轻蹙一下,随即缓缓起身:“艾滋,看在我们两家多年来的友好,我可以请求父亲再给你机会——如果你不是有意要让两家关系破裂的话。”
“我无所谓。”艾滋耸耸肩:“左蓝达家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和你都只是继承贵族头衔,并不关系到朝廷里的事……若是以此为由,闹得两家关系破裂,有点说不过去吧。”
那边的左蓝达大人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继续看起来,似乎不在意艾滋在做什么。左蓝达夫人敛神退到一边,也不插话。希克丝小姐咬着唇,一脸怒火:
“你真的这么以为吗,别忘了我俩的婚事是由左蓝达大人主动提出的。”
“那又怎样?要以此次考核结果为由而解除婚约,也是由你自己提出的。我都不怕担着‘被希克丝家的人抛弃’的丑名了,你还想说些什么?”艾滋也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来:“而且,跟一个个性糟糕的喷火恐龙比起来,我当然会选择拉拉这样可爱又体贴的女孩子!”
“啊?什么……”我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艾滋。
他向我暗示的眨眨眼睛,我立刻想起他曾说过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