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帆跟着向问天一路向南,半个月后到了杭州地界。到了杭州以后,向问天先是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又要给石帆乔装,石帆坚决不要,自从薄衣事件后,他早已决定无论如何不再用小号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作为古代江南的代表城市,真是不负十里繁华。
自别钱塘山水后,不多饮酒懒吟诗。
欲将此意凭回棹,报与西湖风月知。
无数诗人墨客对杭州有无数的篇章描绘,实在是杭州西湖美景让人流连忘返。
向问天带着石帆到了西湖畔的一处山庄,山庄周围梅花连绵,仿佛与那历史上梅妻鹤子的隐者般,正是关押着任我行的西湖梅庄!
向问天道了一句见机行事,就直接上前敲门。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一会,梅庄门打开,走出两个仆人打扮的中年,别看是仆人,高高鼓起的太阳穴表明了他们俩一身颇为不俗的内功。
石帆心里清楚,这俩人必是原著中的一字电剑丁坚与五路神施令威,原本都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难缠角色,后来才归隐到这梅庄修身养性。
丁坚冷冷道:“你们是何人?”
向问天笑道:“我是嵩山左冷禅的师叔,这位是华山风清扬的唯一嫡传,特来拜见梅庄四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镶着珍珠的五彩令旗,正是左冷禅的令旗……
石帆心里偷笑:左冷禅都死了,还拿着人家的名头装逼,还说是人家师叔……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是风太师叔的传人?哦,对了,他自己都在吹,对我当然也是瞎编的,想不到瞎猫抓到死老鼠了……
丁坚倨傲道:“我家主人与你们嵩山向来并无瓜葛,请回吧!”
向问天眉头一皱,正想再磨叽磨叽,石帆却懒得看他奉承这傲气冲天的丁坚,直接剑意加身,一股气势直冲丁坚两人面门!
丁坚和施令威突然感到那青年公子身上涌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朝自己两人袭来,只觉得呼吸困难,冷汗如雨……
石帆满意收回剑意道:“可见得你家主人?”
丁坚这才苍白着脸道:“见得见得,还请两位进来在花厅稍候,令威,你去禀报四位主人就说有贵客来访!”
石帆微笑,悠然迈入梅庄,向问天惊愕良久,旋即也跟上进去。
梅庄外边都是梅花遍野,这里面更是雅致非同一般。走进大厅,正中悬挂一副泼墨画,画的是一个仙人背影,寥寥数笔气势如虹。
向问天若有所思道:“石兄弟,你看这画如何?”
石帆赞道:“笔法森严,其中凌厉之气直欲扑出,画中融剑,高明!”
施令威笑道:“石爷眼力非凡,此画乃我们四庄主醉后泼墨而成,酣畅淋漓。醒后叹道:‘再无如此机缘能有如此完美的泼墨了’,石爷能看出其中剑气,四庄主必然引为知己,哈哈!”
画上落款乃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
石帆知道这是丹青生生平最得意的作品,故而夸他两句。如今以石帆的江湖地位,能让他夸几句其实已经不容易了,说实话他还是比较欣赏这梅庄四友的,几人隐居西湖畔,沉醉艺术,完全不参与江湖纷争,而且各自将武功融入自己喜好的艺术之中,自得其乐。
要不是任我行是石帆上黑木崖的关键,他实在不愿意来打扰这几位江湖艺术家的生活……
即便来了,也打算保住这几位的性命,不让任我行行凶!四人中黑白子虽然有些贪婪,但罪不至死,江湖上又有几个没有贪婪之心呢?
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乃是人固有的弱点,相比任我行的暴虐、左冷禅的狠辣,小小贪婪算什么呢?平心而论,若自己身上没有绝世武功,也会对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有觊觎之心的……
这时厅外传来一声长笑道:“哈哈,居然能看出老夫画中剑气,贵客眼光独到啊!”随着笑声进来一人,醉醺醺的,长须及腹,正是丹青生。
丹青生进来看到画前站着一位青年公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真气,不由有些失望道:“我道是高手,原来是个富家公子……”
石帆微笑不语,旁边侍立的施令威却知道这主儿武功深不可测,连忙道:“四庄主,这位是华山高人风清扬的传人石公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
丹青生醉眉一挑:“真的假的?”却有些不信……
石帆笑道:“在下武功如何?不如等几位庄主都到了露一手便是!”
施令威又道:“这位是嵩山左掌门的师叔童爷!”
这辈分着实有些吓人了,丹青生再狂傲也不禁神色一正,看着向问天施礼道:“丹青生见过童前辈!”
向问天饶是脸皮厚,也不禁有些脸红……
几人说话间,厅外又进来几人,正是大庄主七弦无形剑黄钟公、二庄主黑白子、三庄主秃笔翁。
黄钟公笑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向问天忙道:“冒昧而来,岂敢岂敢!”
石帆微微一笑道:“客套话就别说了吧,人既然到齐了那就麻烦黄庄主放人吧?”
此言一出,大厅落针可闻……
梅庄四友脸色大变,纷纷戒备。向问天猝不及防,也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石帆如此直白……
石帆笑道:“我大哥说你们关押他的朋友十几年,也应该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