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急匆匆赶回家。王大愣子一看自己儿子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手上还包扎着,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王婆子也大呼小叫道:“那个天杀的金大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啊?看我不找他算账不可!哎哟哟,我的乖孙子哟,你瞧瞧你瞧瞧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大郎知道这事也不算是金大忠的错,但又怕王婆子真的跑去找他们算账,万一惹恼了他们丢了活计太不值当,他自然知道自己几分几两,若离了这里,又去哪里找这又能偷吃干活又轻松的活啊。
“也不是他们欺负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干什么都不顺当,所以就讨几天假回来看看。”大郎解释道。
“那,那他们不会扣你工钱吧?”王婆子紧张道。
“这个,我还真没问。”大郎挠了挠头,也在心里暗自嘀咕。
“哎哟,你这傻孩子呀,我就知道一步不交待你,你都不知道。”王大婆子抱怨。
“好了好了,孩子刚回来,你就别说这说那了。”王大愣子有些不耐烦,赶紧拉着儿子进屋里去了。
王婆子还在后面有一嘴没一嘴的嘟囔。不过到底心疼孙子,又转身去厨房忙着做好吃的了,刚巧看到四丫从外面回来,顺嘴骂道:“死丫头,赔钱货,又跑去哪疯耍去了?不知道你大哥回来了么?快去给他烧水洗澡去。”
四丫唯唯诺诺的点头,然后闷头走去了厨房。路过王婆子身边时候,被她用力推了一把。“就不会走快点,整天磨磨蹭蹭的都不知道在干啥!”
再说四棵树,人们像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如常。只是这一日,似乎格外热闹。
怎么个热闹法呢?
只见村里老老少少的,只要是闲着的,都纷纷跑去了村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一个老头围在了中间。
只见这老头五十上下,鹤发童颜,一把浮尘,一身青色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摆了卦摊竖了名头,上书免费算命。
凡事一旦沾上免费二子,那必是人山人海,火爆异常,自古以来皆是,何况古人尤其迷信,有事没事都爱给自己算一卦,这不,四棵树的男女老幼都齐齐出动,古时排队意识并不强烈,何况是山野小村,一下把算命的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见他生气,来一个算一个,只偶尔抬眼看两下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人。
那边王婆子听了这消息,那还得了,有免费的便宜不去占这不是要她老命么?于是风风火火就跑了去。
也不管别人等了多久,愣是横冲直撞挤了过去,周围人原本怒目而视想要大骂,一见是他,也懒得置气,否则以后不定说你什么坏话,生不完的气。
王婆子却不自觉,见头前一妇人坐了半晌不见走,不由催促起来。
妇人正要争辩,老神仙赶紧劝了几句,看到王婆子不由眼前一亮,随即摇头叹气起来。
“老神仙,你看着我叹气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妥?”王婆子对此类事情一向敏感,赶紧问道。
“唉”,老神仙又上下看了王婆子两眼,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下,不禁王婆子急了,周围人也都好奇起来。刚才这老神仙给算了不少人,还没见对哪个人这番态度。
“这位大娘,请恕老道不能给你算。”老神仙摇头道。说着一扫拂尘作势要其他人上前。
“别呀?这位老神仙,有什么你就说呀,若真有啥不妥的,你难道忍心看我们白白遭难么!”王婆子顿时急了,抓着老神仙的衣袖不撒手。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都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老神仙半天不说话。
王婆子都差点给人跪下了,哭喊道:“哎哟,我的老天爷呀,我是造了什么孽哟,有人知道我们要遭难了还不告诉我们!这不是要我们的命么!哎哟哟,我这个命苦啊!我的菩萨如来佛啊,你们的弟子眼睁睁看着不救命!”
若桃花在这肯定笑出声,这菩萨如来佛的弟子干这老神仙何事。所幸,在场的也没谁是真信徒,但也无人在意这些细节。
老神仙沉吟半晌,大叹一声气,摇头道:“我们算命的,最忌讳的就是给别人算有干性命的,这简直就是在阎王爷手底下抢人啊,你说这阎王爷知道了,不得给我算账?”
听老神仙这么一说,王婆子几乎要吓晕过去,更加惶急的拉着老神仙,求他一定救命。
“罢了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天就算赔上折寿,也给你算算吧。”老神仙最后无奈道。
围观的人也纷纷夸赞老神仙仁慈,不愧是修道之人。
待到王婆子坐好,老神仙看了手相,又观面相,然后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这才抬头看向王婆子,严肃道:“我问什么你要答什么,不可有半句虚言!”
“是是是!”王婆子面如土色,吓得直点头。
“你家可有人属鼠?”
“有有有,我家大郎就属老鼠的。”王婆子点头道。
“那他最近可是有何不妥?”
“何、何为不妥?”王婆子想起大郎回来时候身上的伤。
“可能最初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一些小伤。比如受个伤摔个跤之类的似乎霉运缠身一般。”老神仙看了看纸上的鬼画符道。
“是,是有这个情况。”王婆子点头,怀疑道:“老神仙意思是有人害我们?”
“也不一定是人。”老神仙摇头:“有可能是有什么相克的事物或者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