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对申叔向并无什么恻隐之心。申叔向的宅院占地广大,房屋二十几间,一砖一瓦都经过精雕细刻,且痕迹很新,应为新近所造。栏杆,窗户都穷极奢华,所用的木料都为一等上佳木料。他的房间内的陈设器物,乃至床榻上的描金绣花蚕丝被,榻边木架上的博山香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价值相当高,以申叔向的薪俸是享受不起,可以想象申叔向平时是何等样人,不会如他说的那样大义凛然,为国为民。
“同样的事我不想再做第二遍!”李荣指风点在申叔向身上,暂时解除了施于其身的禁制。
李荣可以肯定申叔向是那种耽于享受,又有娇妻在床,不是意志坚定的人。
申叔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粒顺着额头向下流,眼中闪过怨毒的神色。
虽然申叔向极力掩饰,仍被李荣看在眼中。
“越王训练骑兵的营地在那里?”李荣再次问道。
“天中山东南的张柴村,整个村子都是越王的庄园。”申叔向急忙说道。
李荣微微点头,“多谢申参军的指点,”
说完,李荣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难道你不怕我骗你吗?”见到李荣轻易相信自己的话,申叔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说完以后,申叔向心里不由得后悔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多嘴干吗?”
“任何人都没法在我面前说谎。”李荣笑道,随手一掌拍去,掌风正中申叔向的额头,将他击昏了过去。
李荣快步走入院中,将申府的一众仆役,婢女全部击昏过去,免得他们泄露自己的行踪,至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这时天色已亮,忙活了大半夜的士卒,衙役们再也坚持不下去,无奈之下只能在城门口增派人手,并派人在各个坊门口盘查过往行人,希望能抓到李荣。
李荣沿着下水道穿入水中,身体如游鱼一般在水底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通往城外的濠沟的水门处。
李荣轻轻一掌拍在生锈的铁栅栏上,铁栅栏随手而倒,露出桌面大小的洞口,李荣顺势钻了出去。
濠沟甚深,加上早晨行人不多,没人发现水中还藏着一个人。李荣绕到城墙北面偏僻无人的地方,一跃而起,落在堤旁,几个大步就跃到路上,向着北面行去,将雄伟高大的汝南城抛在脑后。
李荣行到官道上,运转真气,将身上的湿衣蒸干,散发出一阵蒸腾的白雾,一会儿衣服就变成了干衣。
向天空看去,辨认了一下方向,回想汝南城周围的地图,李荣就向着申叔向所说的地点快速行去。
“禀报父王,恕孩儿无能,没有抓到李荣。”李规面带愧色地前来拜见李贞说道。
李贞一夜未睡,他与王琨谈过话后就来到书房坐在那里处理公务,翻阅来自朝廷的消息文书,起事在即,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
“李荣能轻松接下我的全力一击,可以看出不是普通的六品高手,你们抓不到他也是正常,抓到他才是意外。”李贞沉着地说道,似乎没有因为李荣的事情而烦恼。
“可是放任李荣在我等心腹之地捣乱,万一让他探出一些消息报给朝廷,会对我们的事情大大不利。”李规说道。
“那你有何办法可以抓到他?”李贞考较儿子道。
“外间传言父亲大人谋反已有时日,武则天也对父亲大人早有不满,苦于没有借口和机会动手,”李规分析道,“无论传言为何,朝廷都没有实际的证据。李荣跑到汝南来也为此事,他最想得到的消息应是父亲招兵买马的证据,我们以此为契机,派高手埋伏在张柴村,一防李荣等朝廷中人窥探,二则遇到李荣的话也可趁机将他擒下。”
“说的有理,”李贞满意地点点头。
李规的武道修为还算不错,在年轻一代的高手里面称得上佼佼者,没想到遇事能抓住事情的关键,以后好好造就一下,应能继承自己的事业。
“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让安德协助你,玄衣卫全部归你差遣,另外你可请王琨出手,我看昨天他对李荣敌意甚深,可利用一下。”李贞接着说道。
李规听了大喜过望。玄衣卫可是李贞模仿父亲太宗皇帝麾下的玄甲铁骑,“玄武”组织的前身所建立的内卫。越王不仅武功高明,更有着出色的商业头脑,加上所历多处州府,又曾在扬州大都督的位置上干了多年,积累起巨额的财富,从而笼络了不少江湖高手组成玄衣卫,专门干些明面上不能做,不易做的事情。
李规欣喜的原因很简单,玄衣卫可是父亲大人的心腹近卫,交予自己指挥,意味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和信任,也说明父亲有意将事业传给自己。
“快去办事吧!”李贞说道。
李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书房去找安德落实此事。
“王公子可有兴趣随我一起追杀李荣?”李规前来见王琨道。
虽然他与王琨有着很深的仇怨,但在李荣这个现实的敌人面前,再大的仇怨也要放在一边。
“李规,你还是老样子,一脸笑容虚假得很。”王琨讥笑道。
当初两人个性相异,王琨认为李规虚伪得总是带着一副面具一样,李规则觉得王琨看起来像是骄傲的大公鸡,于是年少气盛的他们打了起来,结果还是王琨厉害一些。
“你也一样牙尖嘴利,整天摆着一副高门士族的面孔,”李规撇嘴道,“我看昨晚你好像没有拦住李荣,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