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寒听吴铮说风绝艳的坏话,心中不喜。但随即又想到他夸自己为人正直,可现在自己正要对他施展美人计来诱惑他,这种行为哪里与品行高洁挂得上钩?惭愧之余,只感觉脸皮有些发烧。
忽然想起吴铮刚才所唱的词曲来,千雪寒问道:“吴公子刚才所唱的词曲叫什么名字?小女子从没听过如此美妙的词曲。”吴铮说道:“此词名叫《一剪梅》。”千雪寒交口称赞:“吴公子果然是天才般的人物,之前公子送给小女子的《无俗念》,我还以为是公子从别处剽窃来的,如今一看倒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
“呃……千姑娘真是过奖了。”吴铮本想说这首词是李清照所写,但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将错就错,把这首千古名作纳入自己的名下,反正就算自己说出来,千雪寒也不知道李清照是谁。
千雪寒在心里将《一剪梅》默念了几遍,忽然间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务来,她站起身对吴铮说道:“长夜漫漫,我们这样干坐着实在无趣,不如让小女子为吴公子弹几首曲子,解解闷吧。”说罢,坐在桌前双手扶在琴上准备弹奏。
房门外,蚕儿和金大姐正在暗中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见千雪寒准备弹琴,蚕儿和那金大姐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在之前制定的计划中,“叙旧”之后便是“弹琴”了,计划进行到现在还是很顺利的,只要吴铮被千雪寒的琴声所吸引,接下来“劝酒”、“同眠”这两个步骤就会更加顺利了。
对于千雪寒的琴技蚕儿非常有信心,整个天后宫没有人可以与她比肩。
吴铮发现千雪寒自进屋开始,举止就非常反常,从她僵硬的动作,别扭的表情上猜测,这女子似乎为了迎合自己刻意做出这些事情和动作来。虽然她浓妆艳抹改变装束后,容貌依然倾城倾国,但却与她本身自有的高冷气质十分违和,咋一看去简直就是一个青楼女子。
吴铮有这种感觉其实也很正常,那膳房的金大姐乃是青楼出身,平日里与那些妓、女们为伍,自然也是按照青楼女子的模样来打扮千雪寒,就连蚕儿教给千雪寒的言行举止也是从她那里照搬过来的,若是不像青楼女子反倒奇怪了。
弹奏之前,千雪寒抬起头向吴铮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来,那笑容诡异莫名,看的吴铮浑身一阵发寒,暗想这千雪寒对自己露出如此恐怖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千雪寒只是在模仿之前蚕儿教给她的表情罢了,不过她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脸上从来不见笑容,如今为了获得吴铮的好感拼尽力气去讨好他,硬逼着自己露出笑脸,结果倒把吴铮吓了一跳。
但当千雪寒的开始弹奏曲子的时候,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之前那种别扭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清冷高洁的仙子气质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吴铮微微点头,暗想:“干吗非要去学别的女人呢?你原来的样子才是你最美丽的样子啊!”
弹琴的人是美人,曲子也是非常优美的古曲《高山流水》,不过听曲的人却哈欠连连。身为一个现代人,吴铮对这种高雅的古曲一点都不感冒,听惯了流行歌曲的他在单调沉闷的曲子里昏昏欲睡起来。
千雪寒一曲弹完,见吴铮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乎就要被周公拉去下棋了。她以为自己弹得不够好,便满怀歉意的问道:“吴公子,是不是小女子弹得不好?”
吴铮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摇头道:“不是!不是!呃……是这个曲子……太无聊了,其实你弹得很好,真的。”
千雪寒道:“要不然,小女子再为吴公子弹一首《广陵散》?”吴铮连连摆手,那《广陵散》比《高山流水》还要无聊,还是算了吧……呃,等一下,《广陵散》?
“千姑娘会弹《广陵散》?正巧,吴某有一首曲子,想必姑娘也会弹吧。”说罢,吴铮哼出一个曲调来,千雪寒凝神细听。吴铮将此曲前后共哼唱了三遍,第三遍的时候,千雪寒已经跟着哼出来,手指下的九弦琴也开始发出悠扬的乐声来。
吴铮微笑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曲子!”千雪寒十指滚动,琴弦微颤,优美的乐曲在屋内回荡。房门外,蚕儿也跟着哼起来,金大姐则陶醉其中,过了一会才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啊?这么好听?”蚕儿摇摇头,说道:“姐姐是第一次弹这个曲子,我也没有听过。”
千雪寒弹完曲子,双手按住琴弦长出一口气,道:“真是好曲子啊……”但随后她忽然微微蹙眉道:“吴公子……这首曲子有些不对头。”吴铮心里一惊,暗想莫非她以前听过这个曲子?不应该啊!
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姑娘所说的不对头指的是什么?”千雪寒犹豫片刻,说道:“小女子总是觉得这首曲子……少了一点什么……”她想了又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拍手道:“我知道了!这首曲子仅仅由九弦琴来演奏是无法将曲子的精髓彻底体现出来的,若是有其他乐器来配合就更加完美了……嗯……到底需要用什么乐器来配合呢?”
“萧!”吴铮脱口而出。千雪寒面露喜色,一拍手道:“不错!不错!就是用萧!琴音悠扬低沉,萧声回旋婉转,二者配合天衣无缝!可是……”她顿了顿,为难地说道:“我倒是会吹、箫,但不能一身二用,既弹琴又吹、箫啊……”说罢,她抬头望向吴铮,脸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