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天,倒是风和日丽的。
苏兴国早早就从衡县上来,说是买年货,顺便接苏楠。
昨晚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苏楠还怕他睡不着,结果那呼噜打得山响,才知道自己这担心有些多余了。
早上。
苏楠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天还没彻底亮起来,正是早上七点多的时候。
苏楠虽然还觉得有些困,但瞪着眼睛,就是睡不着。
生物钟一但成了习惯,确实挺难改的。
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苏老爹转了个身,在沙发床上趴成了个大字。
继续瞌睡。
这模样还买什么年货呢。
苏楠无奈的笑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随便登上网络去,打发了一会儿时间。
约莫在十点钟的时候,才听到房间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
走出房间。
苏老爹坐在沙发边沿,揉了揉脑袋。
“醒了?”苏楠从柜子掏出备用的洗漱用具,递给了他。
苏兴国似乎脑袋还有些模糊,晃晃悠悠的接过,对着自家女儿摆了个夸张的笑容。
“囡儿。”
这听起跟楠儿有些像。
洗簌完毕,将房间收拾干净,苏楠从房间里端出两箱厚厚实实的旅行箱,略微有些尴尬的喊了一声。
“爸……”
苏兴国好笑。
“回躺老家而已,你这是搬家呢?”
苏娃娃瞪眼,“快过来帮我。”
她也没闹明白,明明就是装了些她觉得回家要用的东西,还有要换洗的物什,一不小心就两箱子了。
下了楼,将箱子一股脑儿的往后背箱里塞。
待压到什么东西时,苏兴国似乎才想起某个事。
他将放在后备箱里的一些老家干货掏出来,摆好,对自家女儿说道。
“你等会儿。我去给苏市长送个礼。”
虽然现在的苏裕城已经代理南怀市x委x书x记一职,但苏兴国还是没改口,喊着听起来亲热一些。
只是明明特俗气的事,给苏兴国这么一说。却是苏楠觉得有些好笑。
“送啥呢,贿赂他啊?”
“就一些老家的便宜货。”苏兴国咧嘴笑笑。
苏老爹很清楚,自家女儿的成熟性子,肯定不会像是一般小孩那样,觉得这种行为很是有些丢人。
在说了也就是老家的一些便宜干货。谈不上贿赂的说法。
看着苏老国拎着大包小包上楼的样子。
苏楠心底就是忍不住犯起了小疙瘩,她却也了解。
这只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但她心底,就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别扭。
没几分钟,就看到苏兴国噔噔的下了楼,只是面上有些怪异,他小心奕奕的拉过驾驶座的大门,瞪着个眼睛,不时望着那苏楠,说不清的诡异。
“怎么了?他给你气受了?”苏楠没好气道。
“不是……”
苏兴国迟疑了半天。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这个事,还是埋在心中吧。
苏楠撇了撇嘴,莫名其妙。
————
南怀到衡县,大约要走四个多小时的路程。
走过两百多公里的高速,还有将近一百五十公里二级路的车程。
苏楠以前也常常会朋友回来玩,每当下了高速,她就会笑着告诉那些城市里的朋友。
“你们要进山了。”
远方的烈日从天边落下,湮没在群山之中。
苏楠拉开车前的遮光板,对着前边的小镜子。端详起自己的模样来。
之前耍脾气剪短的头发,不知不觉得,已经又一次变长了。
都说头发一个月能长一厘米,可是女生的头发。却是要比男生长得快些。
苏楠伸着手指,撩过鬓旁的一丝头发,打卷着玩。
拐过一个弯口的苏兴国瞥见,就笑她。
“够好看了,别臭美了。”
苏楠翻了翻白眼。
砰的一声把那遮光板给合上。
穿过一个隧洞,就意味着那老家快要到了。
其实关于这个隧洞还有个特别有意思的说法。因为隧洞是建在了两山之中,从外边看上去,极像是一个人的胯下,天天从人家的裤裆里过,怪不得县里边没出过什么大官。后来大概在10年的时候来了个特迷信的书x记,怕这说法影响他升官,就把这隧洞给炸了,对外说是要修进城路,特有意思。
后来也没瞧着他升了,就因为经济问题被撸了下去,倒是传为了一时笑谈。
想着这些衡县的花边,又望了一眼身旁苏兴国。
苏老爹一身略旧的西装,灰色的,里边的白衬衫似乎沾了些什么灰,看上去有些脏。
“干嘛?”苏兴国有些奇怪。
苏楠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
苏兴国最后还是搬家了。
随着位置的一步一步提升,在住那个电力大院也不是个事儿。
回到县府的生活区里,停好车,两个人一人提着大箱子,走回家里。
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招呼的人,这让苏楠不免有些心生亲切。
在南怀生活了这么久,除了对门的苏裕城,能聊上天的邻居一个都没。
大城市的人情冷漠,可见一般。
只是这招呼打得,也没个人上来帮忙,没看到提着两个箱子,累得不行么?
好不容易把两大旅行箱给端回了家里,苏兴国累的一下子在沙发边上摊下。
“你的房间给在二楼,靠阳台的那间。”
苏楠点头。
重生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