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崇荣愣了愣神,随即明白了君华的意思,他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君华眯眼笑笑,认真道:“荣哥哥,就算那个人是曾经的我,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不过他要是想见到爹爹和父王,我倒是无所谓,他一定很想他们的。”
何止是想,前世的君华就不记得姬辛是他父王啊,不过说起君情和姬辛,卫崇荣却是头痛道:“小猴子,你能感知到怀熙的存在,那么他呢,他能感觉到你不,你们谁说了算?”
同一个身体,却有两个不同的灵魂,要是他们互相不能感知,麻烦可就大了。
君华想了想,皱眉道:“应该可以吧,要不你下次问问,我见不到他,没法问啊。”卫崇荣提出的问题太高深了,他暂时没法回答,也许再观察几日会比较好点。
卫崇荣把手一摊,无奈道:“后日便是回门,我怕你们……”怀熙从未见过姬辛,也不记得君情了,骤然见到他们,很容易出乱子的,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到时候回去的会是哪个。
君华也想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咬唇思索道:“荣哥哥,你注意到没有,我们两次都是在睡觉以后换了对身体的支配权的,说不定明天早上,你见到的就不是我了。”
睡一次?换一次?卫崇荣汗颜,隐约觉得不会这样简单,可他也不能反驳君华的话。
“不管了,我们先去洗澡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君华说完拖着卫崇荣往浴室走去。
卫崇荣想到早上无缘的鸳鸯浴,哪里能说出不字,兴冲冲就跟了进去。是夜,两人在浴室里打闹了半宿,随后转移战场,回到床上接着闹,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当然不能浪费时间了。
翌日清晨,想起君华此前说过的话,卫崇荣醒来并未直接起床,而是推了推睡得正熟的君华,想要问问他到底是谁,不过从他蜷成一团的睡姿,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小猴子睡觉的确有点姿态不好,没人的时候摊成大字,在他旁边就会把他抱得死紧,就跟八爪章鱼似的,勒得人简直喘不过气来,可他极少会有这种一看就没安全感的姿势。
果然,君华强撑着把眼睛睁开条缝,抱怨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过分,大半夜的不睡觉,闹得人不得安宁,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觉……”小猴子能感知到他的一切,他自然也能感到他的,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公平的,可他们那啥那啥的时候,他还可以封闭无感,不去感知,倒是睡醒以后,这一身的腰酸背痛都是他的,他该找谁说理去。
君华说完再不理会卫崇荣,犹自睡了。卫崇荣暂时证实了醒来一次换人一次的设定,也不打搅君华了。昨天晚上,他们闹得比洞房那夜还夸张,今天没有什么大事,让人休息够是应该的。
君华一觉睡到日上中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周身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看来少年人的身体就是充满活力,他稍稍在心里羡慕了下这具身体的主人,慢慢悠悠起了床。
卫崇荣在外面院子练剑,神情平静,动作舒展,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君华站在屋檐下看了会儿,却是生出了些陌生的念头,他以前很少见到伊殷脸上出现这般惬意的表情。
一套剑法使完,卫崇荣转头朝着君华笑了笑,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
君华走到兵器架前,拿起卫崇荣刚刚使过的剑,下意识地挥舞了起来。身为君临的后人,不会武显然是件丢人的事情,可他腿脚不便,弓马骑射都是勉强,更遑论专门习剑了。
那些行云流水的动作,更多的是出于身体的本能,他什么都不用想,随心所欲即可。
卫崇荣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君华的举动不由一愣。小猴子的武功是姬辛和君情联手教导的,虽不如他可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难逢对手,倒是怀熙,基本上就没正经地习过武。
不过他使出来的这套剑法,看着倒是煞有气势,不知道谁的功劳更大些。
见卫崇荣欲言又止,君华收起剑,挑眉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事么?”
卫崇荣轻咳一声,为难道:“明天是回门之日,我们要回长宁王府,你……做好准备没有?”无论是他还是小猴子,在希望怀熙见到姬辛和君情上的态度都是一致的,觉悟分歧。
君华怔了怔,黯然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你们回去吧,我只要看到他们就好。”
记忆中去世多年的君情,素未谋面的姬辛,真要见到他们,君华不敢保证自己会有什么反应,而且待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他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仿佛自己抢了别人什么东西。
没有料到君华会说出这样的话,卫崇荣愣住了,片刻方道:“其实,小猴子在长宁王和昭阳侯面前,只是比较会撒娇,也不是多闹腾的,你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君华稍作停顿,正色道:“不必如此。”
“怀熙,你……这又是何苦呢?”卫崇荣有点明白君华的意思了。
君华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阿荣,我们不一样的,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父王和爹爹当然是我的父王和爹爹,可对他们来说,我却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个毫无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