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湘王卫茂被圈禁,轰动一时的太子遇刺之事得以暂告一段落。卫昭也把拓跋先翰还给了卫崇荣,让他回到庆佳,不用再和霍莹莹天各一方。
卫崇荣虽说一直和卫昭有书信往来,但是很多事情是不方便在信里说的,再说渝京和庆佳相隔上千里,就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往也得十余日,凡事只能说个大概,细节通通都被省略了。
因此,卫崇荣见到拓跋先翰是有很多话要问他的,他甚至没给他和霍莹莹打个招呼的机会,就直接把人拽去了书房,留下君华和霍莹莹面面相觑。
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君华问霍莹莹:“霍姐姐,我们要不要跟过去?”卫崇荣和拓跋先翰的谈话,应该不会有他们不能听到的内容吧。
霍莹莹眨了眨眼,轻轻点头道:“为什么不?当然要了。”离开渝京一个多月,她无一日不是担惊受怕,好容易先翰来了,她还没看清楚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整个人就被卫崇荣带走了。
君华和霍莹莹都是行动派,有事说干就干的,绝不拖延,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轻手轻脚地往卫崇荣的书房方向挪动,打算了解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
饷妫君华和霍莹莹就藏身的地点产生了小小的争议,君华觉得房顶更开阔,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及时逃掉。霍莹莹觉得隔壁屋子更安全,听得也能更真切。
没等他们统一意见,卫崇荣就在屋里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怀熙,莹莹,你们既然来了,为何不肯进来?”用他可以听到的声音商量在哪里藏身偷听,他们是在逗他玩吗?
听到卫崇荣说了这个话,君华就不客气了,直接推门进屋:“你先前没说我们可以进呢?”
卫崇荣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也没说过你们不许跟过来,对不对?”
霍莹莹很聪明地一言不发,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悄无声息地挪到拓跋先翰身边,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发现和一个多月前分别之时,并无太大的区别。
拓跋先翰看着霍莹莹勾了勾唇,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
卫崇荣坐在书案背后的椅子上,他拉了拉君华的手,让他在扶手上坐下,继续先前的话题:“先翰,你确定,你们一点都没发现赵王的异常?”
拓跋先翰点点头,表情非常地认真:“回世子爷的话,的确是没有,赵王在礼部挂职,他每日除了去礼部办差,就是窝在王府,很少和朝臣打交道,也不是很爱与人交际。”
“怎么会是这样?”卫崇荣一边握着君华一只手在手里玩,一边自言自语道:“他什么人也不联系吗?包括越国公府的人?”赵王妃是越国公府的人,有事上官家的人出面也是一样的。
拓跋先翰摇头,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属下盯梢赵王府的一个半月时间里,从未见过赵王和越国公府的人私下见面,倒是赵王妃,三天两头就爱回娘家。不过赵王和赵王妃的感情极不好,晚上都是分房睡的不说,便是白日里,也少有见面,一旦见到很容易就会吵起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导火线,很标准的一对怨侣。”
“是这样啊?”卫崇荣汗颜,是不是上官家的姑娘,都不适合嫁进皇室啊。
前世,卫阳的皇后上官嫣也是上官轩的女儿,就是现在的赵王妃上官姹的妹妹,她和卫阳也是过得鸡飞狗跳,搅得宫里一刻不得安宁,最终是在上官家被扳倒以后被卫阳废了后位。
只不过,卫阳和上官嫣过不下去,在卫崇荣看来是可以理解的。上官轩把持朝政,架空卫阳,卫阳恨屋及乌,肯定不会喜欢他的女儿当皇后,更不会希望上官嫣生下嫡子,日后继承大统。
但是卫兰和上官姹,是不存在这样的原因的。上官轩是个很有眼色的人,晓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做什么样的事,他在太平朝是不可一世的权臣,但在泰安朝,却是卫明最赞赏的能臣。
不管卫兰有没有想要上位的野心,有个上官轩这样简在帝心的岳父,都是很好的助力,他实在不喜欢上官嫣,把人供起来另纳妾室也不是不可,何必非要和自家的王妃过不去。
拓跋先翰略加思索,又补充道:“赵王夫妇虽说爱吵,可也不像是市井小民那般吵得撕破脸面,多半是赵王妃冷言冷语,赵王冷眼以对,然后拂袖离去。”
卫崇荣皱着眉头不说话,霍莹莹突然插了句:“所以说人家是王爷和王妃嘛,哪像我们,一言不和就能提着刀对砍的。”她的语气里,透出些许莫名的欣赏。
君华闻言受到启发,不由发散思维,想了下自己和卫崇荣吵架会是什么样子。最后得出结论,他们根本吵不起来,因为卫崇荣不会和他吵,他再生气,也就是不理他而已。
卫崇荣思忖片刻,问道:“先翰,你离京以后,赵王那边父王可有继续派人盯着?”
拓跋先翰颔首道:“自然是有的,王爷一直极不放心赵王。此外,王爷让我告诉世子爷,请你尽快做好回京的准备,武安侯不日将会前来庆佳。”
卫崇荣不解其意,茫然道:“这是为何?父王之前并未提过。”
拓跋先翰拱手道:“太后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好,又经历了太子遇刺之事,更是深受打击,愈发不好了,王爷很担心……”
卫崇荣顿悟:“我明白了。”太子驾薨,他是同辈,又是驻守边境,不能回京情有可原。太后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