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云带领着峨眉派一众师弟师妹很快离开了青螺峪,凌浑夫妻则带着新收的一群弟子们开始打扫战场,重建殿宇。林绿华等他们都走远之后,才向张锦雯报告了了一和自己之前的对话。
张锦雯便问了一现在何处?何不出来相见?林绿华道:
“了一师弟拿到广成子的聚魄丹后就提前离开了此处,说要去救助一位异派的道友,等这边事毕之后再回武当和我们细说缘由。”
张锦雯点了点头,前两日她接到孔凌霄的飞剑传书,说多亏了张廖千辛万苦从云南求得六阳白果回来,自己的魔火伤势已然痊愈无碍了。
信中对于了一的勇于任事、敬爱同门,修行刻苦等品行不吝赞美之词,让张锦雯几乎不敢相信此信会是出自一贯冷心冷面的二师妹之手,也让她对于了一这个小师弟的评价提升了不少。
既然此次他转托林师妹讨要凌浑的广成仙丹,想必一定事出有因,只听他日后如何解释便可。
不过,最令张锦雯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孔凌霄的信中,她还隐隐约约地透露出对峨眉派的种种不满之意,特别在书信最末的一段,她警告张锦雯要小心提防峨眉派使坏暗算的言辞,居然出自这个平素里对半边老尼亦步亦趋、敬若神明的二师妹之口,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要知道半边恩师一向以来对峨眉派敬畏依靠,从没有在门下面前展现过任何负面的情绪,为何孔凌霄此次竟会与师傅相反?!
张锦雯心中的怀疑这些天可以说是与日俱增,适才入阵的时候,她和武当派几个同门都是一副敷衍塞责的态度,完全没有尽全力,此刻看到诸事底定,张锦雯也没有理会崔五姑请她们前去谷中一坐的邀约,而是急急忙忙返回武当而去。
此刻在不远处的雪谷之中,邓八姑一声长叹,吐出一口淤积于丹田之中的极冷寒气,原本色若枯槁的面容渐渐舒缓,满头白发转为青丝,张廖在一旁看着她恢复元气,重现出当年那张美貌绝伦的清秀脸庞来。
“多谢道友再造之恩!”
邓八姑稽首道谢,深施一礼。张廖急忙还礼赞叹道:
“今日方知当年女殃神邓八姑的风采啊!”
这话从一个现代人口中说出自然并无多少问题,不过听在这八姑耳中,却是大有深意,她虽然出身魔教叱利老佛门下,却是有名的洁身自好,而且自负绝世容姿,从不肯与那些邪魔外道苟合。
后来偶遇昆仑派钟先生,一见钟情,非卿不嫁,为此甚至不惜和同门师长反目成仇,谁知造化弄人,钟先生和她自己因为一些误会生出嫌隙,八姑一气之下,走火入魔,隐居大雪山不出,钟先生也从此隐去名字,浪迹江湖。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就此劳燕分飞,令人唏嘘。
谁想此刻,忽然听闻一个男子赞叹自家容貌,邓八姑心神之间不由微微一荡,念及往日,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不知道友今后作何打算?”
张廖又问及八姑将来计划,八姑沉吟片刻,说道:
“我原本想要和玉清师妹一样,投身于优昙大师门下,当一个比丘尼,无奈佛门不度无缘之人,我虽托玉清几次求告大师,却始终未得允准,后来有一次玉清问得急了,优昙大师微露天机,说我未来成就在洞庭湖畔,还有诸般仙缘,俱是玄门家数,切不可错了门径。”
张廖忙道:
“我武当正是道家正宗,虽比不得峨眉家大业大,却也是真武大帝、三丰祖师一脉相传,根基并不逊色,若是邓道友愿意入我武当,必能成为教中支柱,在峨眉之外,为天下正教放一异彩,不让蜀山一枝独秀!”
邓八姑微微一笑道:
“了一道友未免高看贫道了。”
张廖看过原著,知道这八姑不仅辈分极高,在峨眉三代弟子之中排名前列,为四大女弟子之首,而且天赋卓著,用功尤勤,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是妥妥的天仙之材。
现在自己占了重生者的光,抢在峨眉前头与她结交相识,又送她广成仙丹疗伤,正是为了挖峨眉的墙角,怎肯轻易放过,继续不住劝说。
邓八姑本念着张廖相助之德,又是极为孤高的脾气,这些年玉清前来探望于她,每每说到峨眉的气象万千,就连佛门都要在他们面前退一步地去,现在听闻武当派居然有和峨眉一较高下的意思,心中也难免生出慷慨之气来,便说道:
“了一师弟如此热忱,贫道心中感佩!既然如此,还请代询贵派半边掌教,若是看得起八姑,我便加入武当罢了!”
“太好了!太好了!”
张廖心中高兴已极,
“掌教目下正在闭关,等她和灵灵子师傅出来,我必定立即禀告!”
八姑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起青螺峪战况,张廖一一说了,八姑听到辛辰子居然丝毫不顾同盟之义,临阵抽走法宝,差点害死张廖,不由大怒道:
“这绿袍门下果然都是无信无义之辈,现在看来,他说能助你清除无生天魔之事,也必然纯是子虚乌有的了。”
张廖对辛辰子也是愤恨无比,闻言说道:
“之前辛辰子曾说过,他夺取五鬼锁心锤后,便会前往云南暗自祭炼宝物,等我寻上门去,必要跟他算算这笔账的!”
八姑道:
“云南多山多水,云雾毒瘴遍布,不知有多少魔怪藏身其间,你如何能找得到辛辰子的洞府?”
张廖笑道:
“也是我之前留了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