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晓月禅师这番说辞,张廖松了一口气,既然他早就识破了法阵玄奥,自然便有应对之策,自己也不用多去操心了。
智通此时也从大殿出来,恰好碰上张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错愕和不满的神色,张廖却对自己这师傅顾念徒儿的心思颇为感动,真心实意的朝他行了一礼,智通又是一愣,随即喟叹一声,转头离开。
此时,有根禅师、随心一等武当四剑也正从别院中走出,看见张廖,连连招手,张廖走到四人身前参拜,有根禅师道:
“之前便一直想要找你说话,只因见你杂事繁多,未便打搅。前日接到石师妹的飞剑传书,说你在慈云寺中曾救过她一次,让我等相机照应,多多亲近。石师妹是掌教门下难得还算看得起我们之人,既然开口相托,我等自是应诺,小和尚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可尽来找我们四人便是。”
张廖想到当日冒险救出石玉珠的情景,看到这姑娘果然重情重义,心中温暖,谢过了有根禅师等人,身后癞道人又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塞进张廖手中,说道:
“这是我武当派秘制的三清丹,乃是疗伤的圣药,你带在身边,以备不虞吧。”
……
三天时间转瞬即至,这日终于到了正邪双方之前商定的正式斗剑之时了。
一大清早,慈云寺的大殿之中已经黑压压站了一片,张廖位居最末,打眼观瞧,晓月禅师依旧承担着指挥的角色,安坐于大殿的正中,左手边是昆仑四友、智通方丈、金身罗汉法元及一众五台同门,右手边则以西方野佛雅各达为首,下面是武当四剑和苗疆留人寨火氏三兄弟等异派修士。只是不知为何,这殿中气氛让人感到有些沉重。
“今日便要多多依仗诸位了。”
憋了半天,智通说出了这么一句有些怯场的话来。也难怪他,自从长眉真人任寿出世,创立峨嵋山门以来,数百年间,多少异派左道死在了峨嵋的飞剑之下,今日眼见又要大起干戈,智通等人不免想到当日混元祖师的下场,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
西方野佛在一旁说道:
“晓月大师出身峨嵋,深悉虚实,今日有他领袖群雄,我等必能一雪前耻,重创对手无疑的!”
众人纷纷点头,张廖未曾料到这西方野佛明明是白骨神君邀约而来,原先自己一直以为他也必定是白骨、阴阳叟等人的奥援,乃是冲着晓月师徒来的。可是白骨事发之后,这西方野佛并无动静,竟好似与这阴谋无关一般,还提出了用天魔解体大法毁掉辟邪村的主意,一时间,这番僧雅各达的心思,倒让张廖有些难以捉摸。
正想之间,殿首的晓月禅师终于开始布置斗剑的事宜,主要内容无非就是为己方人员设定相应的敌手。此次乃是大混战,不能搞田忌赛马那一套,最合适的排兵布阵便是每一组对战,己方都能稍占优势。
晓月对于峨嵋二代同门颇为了解,指点起来游刃有余,但是对于三代门人,却实在所知不多,之前齐灵云等人夜探慈云寺,也不过是初露峥嵘,晓月除了看出他们根骨出色,法宝众多之外,并没有更多的了解,所以一番商议之下,知非禅师和法元等人都建议晓月随机应变,临场发挥。
晓月点头同意,此时忽听闻殿外钟磬声齐响,知非禅师道:
“时候已至了。”
在场众人忙各自驾起剑光,只见几十道各色光芒在空中闪耀,一同便望辟邪村而去。
片刻来到村口,张廖看见与之前困斗绿袍老祖一样的白色云雾弥漫四周,云雾前头站着一个矮小老头,满面笑容,穿的极为破烂,正是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只见他朝着晓月禅师作揖道:
“多年未见,晓月道友还是不肯抛却心魔,定要与峨嵋作对么?”
晓月淡淡道:
“非是我要与峨嵋作对,只是峨嵋派自齐漱溟掌教以来,专一欺凌异教道友,纵容门下弟子,杀戮异派,更加上有几个助纣为虐的小人,便越发将天下修道人士看得轻了。”
说到小人二字时,那晓月特意将一双眼睛盯着朱梅,讽刺之意极为明显,谁知那老头却是浑然不觉,依旧脸上带笑,说道:
“天道大势,若说你身后这些左道妖人看不清楚也便罢了,晓月你乃是长眉真人弟子,也曾读过玉简仙叶,难道竟也还是参不透其中的虚实么?”
晓月听到此处,不由愣了片刻,却听身后游龙子韦少少冷笑说道:
“朱道友未免大言夸口耳!想你青城派不过是峨嵋支流,令师天都、明河两位至多也不过是地仙,说不定还要经过一世兵解沉沦方能正果,你如此妄谈天道,岂不可笑!”
朱梅出身驳杂,师门众多,平素最不乐意听的便是批评他师承的言论,听韦少少如此大胆狂言,心中大怒,脸上却笑容更盛,连连点头道:
“既如此不识善言,稍后老夫倒要来领教你们昆仑派的手段!”
晓月道:
“既要斗剑,朱道友何必再弄这些烟雾障眼法的玄虚,何不将贵派剑客全部请出,我们就在此一较高下便是了!”
朱梅呵呵一笑,双手一搓一扬,村口的白烟迅速飘散开来,露出辟邪村峨嵋众仙。
晓月身后留人寨三位寨主一见其中的元觉禅师,不由恼怒非常,原来之前峨嵋偷袭慈云寺时,正是元觉将他们的至交好友赤焰道人杀死,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待晓月吩咐,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