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限的另一面,显然就是上限。我们的国家领导人不是提出过吗?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当一个社会,其经济收入减去社会运行的必要成本之后,还有节余时,这份节余将投入到哪里去,在高时间跨度下,同样是被社会制度所决定的。发展科学理论和技术工艺,是提高生产力的最有效率的途径。但理论和工艺的发展和积累,需要持续不断的经济投入,从宏观层面来说,它是可以和经济水平换算的。”
“而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无论是发展科学理论的科学家,还是发展技术工艺的工程师,他们本身都是人,是从一无所知的婴儿开始,不断接受教育,逐渐成长而来——既有在学校里的系统教育,也有生产中的实践教育。教育一个人,需要投入的经济成本,是最高的。而在人的寿命上限没有质的飞跃之前,教育资源,是最宝贵的。一方面,教育资源的累计增长,比科技的发展更困难,另一方面,教育资源的增长,能够更多、更快的培养人才,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速度,促进社会的高效管理,促进日常的经济生产。”
“如果用物理学的概念来比喻,我们可以这么想像一下:一个国家,就是一个因为重量而不断坠落,同时也因为内部引擎的运行而不断上升的物体。而对于这个物体来说,经济指标就是路程,社会制度就是速度,科技积累就是加速度,教育底蕴就是急动度。我们在考察一个物体的运动状态时,单单考察任何一个指标,都是片面的,只有四个指标综合考虑分析,才能得出靠谱的结论。”
“而如果考虑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道理,是相似的。”
“所以……”毕文谦一席话不紧不慢地说完,眼睛一直看着黎华握笔的手,直到那笔触终于停了下来,“黎华,你,还有其他对教育改革有兴趣的人,对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有着足够的认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