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查挨揍,是万利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前提是这件事不要牵扯到他自己。
很显然,万利是没办法如愿的。
“赵司狱,您先顶一会儿,我这就回去叫人!”万利一边高喊一边往外跑。
那俊俏公子狠狠瞪了万利一眼,虽有不甘,也只能任由万利离开,因为现场是在太混乱了,根本没办法将万利拦下来。
……
离开茶楼以后,万利的确是朝着刑部的方向去的,只不过他的速度像散步一样,一点都不着急。
因此等到他带人再回到茶楼的时候,除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店小二以外,没有见到一个跟之前的事情有关的人。
听了店小二的解释,万利才知道,原来打人的公子在万利走了以后,又教训了赵查一顿,转身离开了茶楼,也没有人敢阻拦。就连附近巡查的官差也没有管。
店小二并不知道官差不予理会的原因,只等大家散了以后,找了几个伙计,将赵查送去了附近的医馆。
随后,万利谎称自己去找找那个打了赵司狱的人,让其他人去医馆照顾赵查,进而脱身离开。
……
看看时辰,已经过了午时,因为之前的一通闹腾,万利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不但没了闲逛的心思,连早上那郁郁的情绪都抛诸脑后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紫玉儿立刻为他准备了一顿简单而美味的午饭。
……
汤足饭包以后,万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个午觉,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等睡醒再说了。
……
另一边,孙孝资已经下令撤回了对言朗的保护,因为他所了解的言朗是个十分执拗的孩子,看上去谦和随性,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固执。
他觉得,有些事情是言朗没有忘记的,但他却假装忘记了,这种忘记看似是一种退让,其实是令人心酸的自我保护。
所以,他是心疼这个孩子的。
……
京郊小院,宁泊志盘膝坐于油桐树下,一张精致无比的古琴伏摆在他面前的石案之上,细数着桐油花落。
“你今日叫我来,就是听你抚琴吗?”二皇子斜坐在宁泊志不远处的茶案上,面前放着两碟小菜和一壶美酒。
“若你我之间只剩风月,倒是一桩美事。”宁泊志微微一笑,轻抬臂腕,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轻逸空灵的乐声缓缓流出,妙音天成,不染凡尘。
二皇子闭目微微酌了一口美酒,指尖轻巧茶案,完全沉浸在这天籁般的乐声之中,好似找到了久违的静心。
香风花雨,妙音美酒,虽不能一曲解千愁,却足以暂忘世俗烦忧。
……
然而,原本悠扬清远的曲调忽而转急,令二皇子不由皱起眉头。
加速的音律之中似是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又似愧疚,亦或者是决然。
一时间,好像连清风也感受到了抚琴者心底那一丝的波动,变得急促起来。
被风吹乱的花瓣肆意飞舞起来,撞在跳动的琴弦上,落入酒杯之中,划过抚琴者肩头,飘过听琴者耳畔。
渐渐的,琴音再度缓和下来,直到曲终风停。
……
“你去找过言朗了?”二皇子微微勾起嘴角,正欲端起酒杯,却发现杯中浮着一片白色的油桐花瓣,只好将酒杯放下。
“刚刚的曲,你觉得如何?”宁泊志看似答非所问,但他却不是转移话题,而是在回答二皇子的问题。
“我很喜欢。”二皇子微笑。
宁泊志顿了顿,沉声道:“那酒又如何?”
“我也喜欢。”
“喜欢为何不饮?”
“因为花瓣落入酒杯,污了美酒,有些可惜了。”
宁泊志微微一叹,苦笑道:“花瓣本不欲落入酒杯,是风之过。”
二皇子低眉看了看酒杯,突然端起浸着花瓣美酒一饮而尽,大笑道:“这花瓣泡的酒,竟是意想不到的香醇,这风是有功无过的。”
宁泊志一愣,没有说什么,只是摇头苦笑。
“行了,你也别风啊曲啊,跟我在这打哑谜,就告诉我,你又再算计什么吧。”二皇子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朝着宁泊志走去。
宁泊志也起身,与二皇子并肩朝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三日之后,提审太子案疑犯,程万里。”
……
万利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黄昏。
他梦到自己原本坐在摇钱树上数钱,却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一下,掉入一池污水之中,吓的全身一抖,立刻醒了过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到思绪稍稍平静下来以后,刚刚坐起身子,又被床前站立的大汉吓了一个机灵。
站在万利面前的正是邓勇,而万利从睡梦中醒来,被邓勇吓了一跳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万利扶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喘着粗气怒视着邓勇。
“回万公子,卑职已经来了半个时辰。”
“什么?”万利一惊,心想他看自己睡觉看了半个时辰?
“万公子放心,卑职进来的时候十分小心,绝对没有被人发现。”邓勇恭敬的说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万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个邓勇应该没有断袖之癖什么的吧……
“那公子的意思是?”
“行了,不说这个了。”万利摆了摆手,低声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听了万利的话,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