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万利来说,在刑部当官和到礼部当官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始终抱着离开的心态,想着有一天能带着言朗的家产,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过着富裕舒适的生活。
这倒不是他在短短一两个月内就看透官场沉浮,产生了圣贤才有的隐世情怀,而是他实实在在的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他只是一个混迹于市井之中的小人物,尽管做个九品司狱,对他来说也是不太好驾驭的职位了。更何况还要隔三差五的“伺候”那些贵人们,更是让万利觉得身心俱疲。
……
“怎么,不愿意去礼部吗?”莫兰一边摆弄着手中一尾毒蝎,一边十分随意的与万利闲聊。
“我也不知道。”万利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认真的抬起头,看向莫兰道:“我身上的毒真的没有彻底的解药吗?”
“有啊。”莫兰也不抬头,微微勾起嘴角笑道:“你袖中的荨灵蛇胆可解百毒。”
“……当我没问。”万利白了莫兰一眼,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难沟通。
“哦,对了。你距下次毒发还有一两日的工夫,我劝你最好别出去乱晃,免得死在外面。”莫兰的声音听上去温柔至极,但万利却觉得冰冷刺骨。
“既然如此,你提前将解药给我,我随身携带不久行了。”
“不成,我不亲眼看着你毒发,那还有什么乐趣。”莫兰终于抬起迷人的双目,饱含深意的看了万利一眼。
“你这个毒女。”万利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后,离开了书房。而他听着身后传来莫兰隐隐的笑声,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
为了自身安危着想,万利不得不称病在家,拖延去礼部的上任日期,虽然这只是万利的无奈之举,并无托大之意,但是这件事在刚刚被大换血的礼部官员眼中,竟成了示威之举。
没有人知道万利这个人的来历,只是听说他是上面亲命的人选,虽然指派给他的只是一个七品官职,但是他是从刑部调任过来的,而且晋升速度非常快,如果说背后没有大人物撑腰铺路,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万利虽未到礼部上任,却已经成为礼部中小有名气的新人了。
……
当然这一切,万利自己并不知晓,他全部的心思都暂时放在自己的身体上,甚至格外在意莫兰的行踪,生怕自己突然毒发,而唯一能救命的人又不在身边。
所以毒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毒发这个过程。
……
紫玉儿并不知道万利为什么会称病在家修养,加上万利这两日的脸色的确不太好,反倒让紫玉儿以为他是真的病了,所以伺候的格外用心。
“少爷,吃饭了。”紫玉儿将几道精致的小菜摆上桌,又摆上了两副碗筷。
小花的食物在就备好,不等紫玉儿来喊,小花已经窜入食盆之中大快朵颐起来。
“莫兰呢?”万利坐定后,疑惑的问道。
“莫兰姐突然有急事,说要离开一下,让我跟您说一声。”紫玉儿不以为意。
“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要出去?”万利瞪大双眼。
“没关系的,莫兰姐这么有本事,不会又事的。”紫玉儿微微一笑,显然他是误会了万利的意思。
“我不是担心她有事!”万利皱起眉头,想着外面的夜色张望道:“她出去多久了?”
“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少爷您找她有事吗?”紫玉儿奇怪的问。因为平时的万利,是巴不得莫兰出去的,不知今日自家少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直觉告诉她,少爷跟莫兰肯定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点,紫玉儿会觉得心底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不太开心。
……
“那她出门之前,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你转交给我的?”万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期待莫兰能生出一点良知,将解药交给自己。
但是当紫玉儿对着万利茫然的摇了摇头的时候,万利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应该奢望一个毒女会生出良知这种东西。
……
就在万利不安的吃着晚饭的时候,京郊小院内,宁泊志与二皇子也在对饮。
只不过相对而言,他们二人的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
“你说言朗究竟说了什么话,才让父皇大怒,甚至砸了整个御书房呢?”二皇子喝下一口就,微微笑道。
“你觉得他会说什么?”宁泊志虽于二皇子对饮,喝的却是茶水。
“父皇一向对他宠爱有加,当日御书房之内又只有他们二人,估计他是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吧。只是不知道他会说什么,父皇可是许久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了。”
“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还能全身而退?陛下对这个侍卫的宠爱可真是不一般啊。”宁泊志看似说的随意,实则语中另有它意。
“父皇若是看重什么人,那可绝对能容得下很多事的。不要小看了一国之君的气度。”二皇子不自在的喝掉一杯酒。
“陛下的气度我是不了解,但你的酒量是不是见长啊,我这仅存的几坛离陌都快被你喝光了!”宁泊志白了二皇子一眼。
“喝光了最好,让你记得明年吩咐酒坊单独给我酿制几坛,什么每年只卖一百坛,一坛还要二十两金子,你不如多酿点,买的便宜些,反而能多赚些。”二皇子不满的嘟囔着。
“我自家的酒坊,还不劳你来费心。”宁泊志不以为意。虽然他是酒坊幕后东家的事情没几个人知晓,却并未瞒着二皇